第二章（1/2）

入夜，会所里一群人玩得很嗨，喝了不少酒，快天亮时这群人才陆续散去。---

施铭昊下了车跌跌撞撞走到家门口，一路摸上床就扎在那睡着了。

日上三竿，裤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听筒里又响起李铎的声音，“哥们儿干嘛呢，今晚继续啊？”

施铭昊哑着嗓子，“你怎么那么有精神，我这还没睡够呢。”

“嘿嘿，不仅今天晚上，以后的每个晚上我都要去。跟你说嘿，昨儿晚上，哥们儿出来去卫生间，走廊上碰见个美女，太对哥们儿胃口了。当时喝的有点儿大，脑袋反应迟钝，就这么擦肩而过了。我打算这段时间蹲守，就不信等不到她！”

“真有你的！”施铭昊翻过身仰躺在床上，空出压麻了的半边胳膊。

“嗯？我怎么在我爸这里啊？”

“我还想问你呢，最近跟你们家老爷子关系不错嘛，昨儿晚上从会所出来，你跟代驾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回老爷子那，明明你自己的住处离会所更近啊。”

“行了行了，我再睡会儿，今儿晚上别叫我了啊，恕不奉陪！”说完挂断电话，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直到日头西斜，施铭昊才又一次醒过来。

这次是疼醒的。

小腹处翻江倒海般剧痛。手捂着肚子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吃了什么，再一细想，昨天晚上好像光喝酒了，并没吃什么东西。

真的很疼，“呃……”，嗓子也哑的很。算了，先去楼下喝点水。

扶着楼梯艰难地一步步挪下来，蹭到餐桌边时，已经出了一身虚汗。水倒到一半实在挺不住，手中的杯子重重砸在餐桌上，他扶着桌腿跪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么疼？心里渐渐感觉不太对劲。

“阿姨？……有人在吗？”喊出这句话费了他很大的力气，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屋子里安静得甚至能听到时钟的滴答声。

忍着巨痛去裤袋里摸手机。

不在！

对啊，之前打完电话就把手机随便撇在了床上。

冷汗已经湿透了衬衫，施铭昊看向楼梯，再回卧室也是费劲。疼得越来越厉害，跪着已然挺不住，他顺势蜷缩着侧卧到地上，意识开始模糊。---

太阳刚刚落山，绯色的晚霞映在客厅大片的落地窗上，时钟依然安静地滴答着，房间里再没了别的动静。

“有人在家吗？”

“嗯？没人吗？”

算了，反正也是回来拿东西的，收拾完就走了。方清沅换完拖鞋直奔楼上卧室，刚迈上台阶，忽然觉得余光里好像有坨不太和谐的东西，下意识往那边看去。

“施铭昊？你躺在这里干什么？”方清沅摇头失笑，转而看到餐桌上的杯子和旁边的一大摊水渍。

不对！

快步走到他身边蹲下，苍白的脸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睛紧闭着，表情似乎很痛苦，叫他的名字，拍他的肩膀，都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按他的人中穴。

“呃……”施铭昊终于吭出声，眼皮抬到一半就不动了，眼神涣散。

“哥！你哪里不舒服？还能不能说话？……哥！”

施铭昊再次陷入昏迷。

方清沅把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又摸摸他的额头。心跳很快，体温也很高。真正的恐惧漫上心头，抖着手摸出手机。

“清沅？”

“小姨，我哥生病晕倒了，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感觉很严重，您今天值班吗？”

“嗯，我在医院，但是你哥不是在美国吗，怎么他回国了？”

“不是苏航，是施铭昊，不多说了，我们现在马上赶过去，您在那边做好准备！”

嘟……

挂断电话，方清沅又立刻拨了120。不一会儿，一辆急救车停在门口，她闻声跑过去开门，医护人员迅速将施铭昊转移到车上。

车子开到急诊楼门口的时候，方清沅的表姨已经等在那里。医护人员又迅速将施铭昊转移到事先准备好的病床上，推进急诊室。门关上之前，表姨回头瞅了她一眼，“就等在这吧”。

咣！

方清沅愣愣地立在门外，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如此不真实。半晌，稳了稳心神，拿出手机。

“喂，你好？”

“阿姨，您刚刚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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