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奴徒（1/2）

沈朝燃抓了一下流烬的衣服，小声与他道：“你不和师父说一声，就这么应允了？”

流烬道：“回头再说也不迟，师父不会怪罪的。”

其实流烬并不知崔老蛮会不会允许，只是他非去帝都不可。流烬曾听闻帝都巫祝擅唤鬼神，他对流芸的死仍耿耿于怀。那装有他姐姐鬼煞的酒葫芦，端坐在紫山阁内两年。这两年来崔老蛮不让他靠近那个酒葫芦，也不说与鬼煞相关的事情，且叫流烬忘记这事，不准再提。

流烬心知姐姐的鬼煞藏有玄机，但崔老蛮命令下来他不敢违背。他表面装作忘得干净，可内心怎能释怀？他此番“先斩后奏”，就是要借机去一趟帝都，找擅唤鬼神的巫祝，一查鬼煞真相。

“流烬侄儿若愿意去，也是再好不过。”玉峤元佬和蔼微笑，道，“不过这事倒不急，你师父先前给我写了封信，要我授你外炁之法，你且先在这里住几日。朝燃侄儿，你亦可在这里与你师弟待些时日，此间的藏书阁内有不少书籍，你留在这里看看，必有不少收获。”

玉峤府的藏书阁内宝典无数，换常人可在玉峤藏书阁得以一览，兴许早心花怒放。沈朝燃却是淡淡一笑，婉言拒道：“晚辈谢过元佬好意，只是晚辈还得赶回扶奚谷向师父禀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明日便得走了。”

玉峤元佬叹了两声可惜，没再作挽留。

下人将朝廷那些人的尸体清走，铺洒花露，洗清血渍。官船上的船夫隐约察觉事变，早驶船逃回帝都。

群修就朝廷野心一事又讨论片刻，便此散宴。不愿多滞留的门派当日即启程各回各处，一些门派的人则留在玉峤府歇息一夜。

夜晚回到客厢处，流烬见夜中两个人有说有笑徐徐飞回来，正是席间便离场的楚孤云和云穆楼。

二人飞落于地，泰然谈笑风生，显然对宴席变故一点不知。

流烬远远喊到：“云穆兄，楚兄。”

二人望见流烬，微笑颔首道：“流兄弟。”边走过来。

楚孤云端详流烬一会儿后问：“你脸色不是很好，发生什么事了？”

流烬叹了口气，将今日朝廷李进忠等人闯府夺弦、天惩司惩杀多人一事说出。

二人听后，无不惊愕，各自感慨许久。

“你们去了那么久，又是去做什么？”流烬笑问云穆楼，“云穆公子见到楚兄弟的师姐了吗？”

“遗憾，我并没见到他的师姐，未能一听宁师姐所奏的胡琴。”云穆楼叙起，“当时我与楚兄跟着那只纸莺去到桃林中，要寻宁师姐所在。但那片桃林甚广阔，每条道好似都一个模样，我们转了几圈都没找见宁师姐。却叫我们见到一个奴徒。那个奴徒被锁在一块竖石上，想必是他的主人有事去忙，又怕他会逃跑，就将他锁在那里。

“我们听见那奴徒在痛呻，便想他一定身上有伤，于是走过去看了看他。这一看，叫我着实吃惊，那奴徒脸上被划数刀，满脸伤口，当真是模样也看不清。”

流烬听到此，脑中已有那奴徒模样，心道：是那仙医门铁拐麻子的奴徒。

楚孤云接着云穆楼的话说：“云穆兄问我，需不需给那奴徒治一治。我说‘你打北州来，不知中州的规矩，自己的奴徒你怎么着都没事，别人一点也管不得。自然，别人的奴徒，别人想怎么着也是别人的事，咱们一点也管不得’。”

云穆楼眉头稍稍凝起，好似对这个规矩不甚认同。接着道：“虽说不能出手治他，但我见他痛吟半晌，嘴唇干裂，瞧着可怜，于是拿出水壶来，上前去喂给他喝。他迫不及待地喝起，却是一口就吐出来，吐出的竟不是水，而是一滩血。我感到奇怪，往他口中望去，大为一惊。

“他居然被剜掉舌头，伤还未好，喝不进水。我实在看不下去，就要为他输真气治疗他身上的伤。这时突然出现一人，拿着根铁拐打过来，叫我治他不得。”

云穆楼讲到此便顿住，流烬急忙问：“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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