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情定不移(1/2)
宋昭衍望向流烬,在等他说出那席话。
流烬侧头望了他一又将视线挪开,顿没了勇气直视。
“这话在我心里头也憋了好久,眼下终于提起勇气想说出来,却又怎么都难以启口。”他双手在自己的衣摆上抓了抓,往前迈出几步,看着海中萤火,一笑道:“在佛怒万封诀中,有一招‘魂断式’。练这招‘魂断式’,越是伤心欲绝、魂断伤情,越能发挥出它的功力。初时先帝前辈教我这招,我怎么也练不会,本还想就此放弃。
“但那夜我卧地休息之时,望着地室内茫茫黑色。想到在外与你的种种,想到不得与你相见,不知你是否还在等我。倘若我出去时你已不在帝都了怎么办?倘若从今往后,我再也见你不到,该如何是好?顿时双眼发酸,流出泪来。原来思念似酒,醇厚极致,竟是苦味。思之至,便苦之至。苦之至,自是悲之至。这一悲之下,竟凭空将那招使了出来。
“此后几日,每当我思之于你,便能将魂断式练好,终是练成了它。”流烬低了低头,依然不敢回首去望宋昭衍神色,接着讲道,“还记得在月老祠等你的那几日,总感自身魂断情伤至极。望云望月,满目皆是你的身影。只是回首之间,发觉你并不在我身畔,竟觉人生凄凉,不过如此而已。那些日子,想来是我那招魂断式练得最好的时候。然而后来我们相遇,你与我一直在一起,这一招,我又怎么都用不好了。我想,是因你在我身边,我便不会魂断伤情了吧。”
身后依然无甚动静,若非那颀长人影倒映在地,流烬兴许认为他已羞怒离去。
终是不敢面对他,流烬唯有对着那地上的倒影道:“其实那夜在勾栏,我误饮药酒,拥了你,吻了你。这些事,我都是记得的。你不愿提,怕是不愿想起,念在你我一点情谊,留了面子给我。可是你却不知,这段记忆常在我脑中挥之不散,时时回想起来,心中总有异样。”咬了咬下唇,掌心快捏出一把汗来,“原来……原来我对昭衍大哥,早已非纯粹的挚友之情。我曾认为自己将你当挚友,可世间有谁会对自己的挚友生出恋慕之心?”
流烬自嘲般一笑:“怕也只有我,会罔顾朋友之义,对自己的好友生出非分之想。我怕你知悉我的心意,便会恼我,不再理会我。因此此情意压在心底,不敢让你知晓。然如今我需前去赴险,怕……怕他日无缘再与君相见,这席话,想来想去,还是得说与你知。倘你心中厌烦,来日我有幸归来,自是不会再来见你。”
“你敢。”宋昭衍忽然道。
流烬一怔,回过身,宋昭衍已走上来,将他拥入怀中,亲吻住他的唇。
心脏好似忽然打起鼓,流烬听得它咚咚直响,全身登时犹如浴火,烫得仿佛唇瓣亦能灼人。
自是万想不到,宋昭衍听他此番表白,不仅不怒,还有此举止。一下手足无措起来,僵得浑身血液仿若倒流逆行。
他是初开情窦的少年,于情意之事生疏干涩,皆由宋昭衍引领着他走。舌尖如柔蜜萦绕,竟如那夜一般,沉醉其中。
直到快要被吻得喘不过气,流烬才轻推了推他。
宋昭衍放开他之后,他双手抓住宋昭衍的衣服,却是头紧低着,热气在双颊上一阵一阵地游滚,心脏快要撞破他的胸膛:“你这样……这样是什么意思?要是你对我无意,可不要这么戏弄我。”
“你与我相处如此多日,我对你有意无意,是否戏弄于你,你分不清么?”
流烬手指一紧,任凭一颗心七上八下。
宋昭衍道:“我倒想问问你,是不是你戏弄我。”
流烬微怔,撇了嘴道:“这又怎么说?难道我编出这么多话来戏弄你吗?”
宋昭衍抱住了他,道:“你曾允诺过我,再也不会让我等你那么久。却说以后不来见我,这是何意?要我余生天南地北的去寻你么?还是说,你流烬对所有人重信重诺,独独对我不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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