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2）
华清大学计算机系大四生毕业答辩上, 水沫迎接着前来旁听的同学和教授们的掌声走下台。
“恭喜学姐”。
“恭喜学姐”。
一步步走向门口, 陆北辰的车早就停在了那里, 看完媳妇的毕业答辩后，因为身份不便，所以偷偷给媳妇发了消息, 就溜到停车位等人。
经过半年多的实验和探索，水沫带领的研发团队终于迎来首次成功, 今天就是跟各位老教授们约好的宣布这一消息, 并在公众面前进行试验的时刻, 水沫坐上车脱下校服外套，陆北辰启动车子，两人前往实验室。
实验室里, 气氛却不如水沫想的那样热烈, 老教授们垂头丧气的围在试验台边，看到水沫来了，先是一精神, 然后就示意水沫去旁边的会议室。
会议室门口两个哨兵站在那里, 对水沫例行公事的检查一番，这才放行。
因为此次参与研究的都是在各领域都占一席之地的业内大牛, 所以为保护这些“珍宝”，往常实验室就经常有警卫把守巡视, 所以今天的人员增加水沫竟然没有感觉到, 直到进入实验室看到对门而坐的人, 水沫这才知道大家为什么垂头丧气。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坐吧。”上位者示意水沫坐在对面, 尽量让自己的表情随和，不会吓到对面的小姑娘。
“我今天来是来跟你道歉的。”上位者抛出一枚重弹，并时刻观察小姑娘的表情，却失望的发现水沫还是没有表情。
如果是普通人，面对自己的道歉，应该会诚惶诚恐的询问发生了什么，或者直接说没有关系，而水沫却没有，还是那副认真聆听的表情，静待自己的下文，这份沉稳，终于让他有了是在跟一个时代的开创人聊天的认知。
超智能的研发一开始就像婴儿学跑，只会让人啼笑皆非，智能的研发是当前人类共同攻克的难题，这个时候有个人出来说：你们先走着，我要跑远了。那他不是特异独行，就是思路新奇，总之是异于常人的存在，而这种人，通常会被“走路”的人排斥。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道歉？”可能是因为环境过于放松，对方又表现无害，所以上位者忍不住追问一句。
不知道该不该顺应对方的意思询问，但水沫还是遵循自己的想法说：“我大概知道一些。”
“超智能研发”项目从新元素问世开始备受各界关注，可试验进度一直都是封闭状态，时间久了大家都以为实验黄摊子了所以没有动静，于是不再关注。
只有实验室的人知道，这一研发项目从第二阶段的研发成功开始，就上达天听，在上边挂了号备了案。
而超智能建立之初，方案中就有“超智能或可与人同思考，或可超越人脑时速”这一理论，如今实验成功，水沫自然知道对方为何而来。
“哦？说来听听？”上位者发出感兴趣的疑问。
哪有道歉却要听受害者说因果的道理，水沫心里撇了撇嘴，但嘴上还是说：“我更想听听您的说法。”
有意思的小姑娘，在差了三轮年纪的小姑娘面前，上位者难得有种再看自家孙女的感觉，所以并没有发火，而是直接说出目的，毕竟他的时间不是他一个人的，不能因为聊天有意思就多说废话：“首先恭喜你成功研发出超智能。”
“但遗憾的是，这一技术并不能被公布于众。”
“当今时代虽说是智能时代，但大家对智能的研发还处于初级阶段，这个时候超智能问世，无异于拔苗助长，从智能的初级到超智能的运行，这中间有一大片的空白。”就像地基没打好就要建百层高楼，初建成功时，众人欢呼雀跃，可根本无法承受所有住户入住，当承重饱和，隐患就会初现，超智能的问世就有这样的隐患。
余下未说的话水沫自然懂得，她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上位者见对方并无喜怒，但没办法，谁让自己理亏呢，超智能的问世可以带给这个人多大的成就和荣誉，是被时代和世纪铭记的转折点，而自己，生生做了这个罪人。
“我看过你的报告，超智能的运行只能依附于活体之中，否则需要大量XJ元素作为能量支撑。如果这一技术得到广泛应用，那如果有一天，超智能有了自己的‘思维’，不再满足于依附动物，而是开始依附人类，那么我还是不是我，他还是不是他，跟我聊天的到底是人还是系统，这将会成为人类未来面临的难题。”大厦将倾，人类惶恐，不过如此。
“所以在没有绝对的办法之前，我们不能同意将这一成果发布，还请你谅解。”上位者说话喜欢留余地，不是不发布，而是暂时不能发布，至于这个暂时是多久，或许需要下一个世纪或者更久才能有答案。
“我理解，”水沫先是给予回应，这才缓缓讲述自己的观点，“您还记得克隆技术的问世么？”
克隆？
上位者当然记得，那会儿的自己还是个学生，克隆问世成为当时的时事热点，生物书上都有记载。
“克隆技术初次问世时，人类也是这样惶恐。”水沫声音悠远，仿佛在思考，又仿佛只是在陈述：“克隆出来的自己是否和自己一样，克隆人会不会取代自己，这个问题很长一段时间是有争议的。”
“而现在，你看，克隆技术应用于各个领域，大家不再谈之色变，甚至出了很多相关电影以供娱乐，我觉得超智能也会等到那一天。”
“不一样的，”上位者听完以后持反对态度：“克隆之所以能被人们渐渐接受，是因为克隆人被绝对禁止，而且克隆器官可以救命。”比起被取代的恐惧，生的希望给了人们无限的宽容心，而超智能目前还没有涉及人类自救这一块。
“曲线救国么？我懂了。”水沫点了点头。
“什么？”上位者没听懂水沫这句话的意思。
“您知道宇宙有多大么？我们一直在探索外太空，那您说有没有宇宙中的其他生物也在试图探索我们？”水沫没有重复刚刚的话，而是反问。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有很多和你一样优秀，或者比你优秀的科学家们正在试图攻克这个问题。”搞政治的跟搞科学的脑回路是不一样的，上位者选择不回答。
“超智能的运行速度远超过人脑，虽然不能广泛应用很让人遗憾，但我可以跟您保证，超智能如果运用于航空航天计算领域，效果肯定事半功倍。”水沫的声音清凉。
“你这小丫头倒是有些意思。”上位者哈哈大笑，不可否认的他有些心动了，本来今天亲自来是为了安抚一个绝世天才的心，没想到却被打动改变主意：“说来听听”。
两个人又在实验室聊了很多。
直到傍晚时分方才谈完，上位者从另一通道撤离，水沫独自一人从会议室走出来。
老教授们伸着脖子看着水沫，希望能得到好消息，但还是看到水沫慢慢的摇晃了一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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