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哥！看见了看见了！”
十八街附近的一片老区里，一群人围坐在一章露天的桌子旁，眼看着从右边突然跑出来的人急冲冲地过来汇报，石头一下子回头看着那人，拧眉问道:“那孙子在哪呢？”
“就在隔壁网吧，我刚进去看见他出来！”
闻言，石头不由得皱了皱眉，觉得那人怎么也不像是会去网吧的人，“网吧？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一定没看错！”那人眼看着石头不信，立即解释道:“确实没错，不过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看见的是梦境的老板，他一个人，脸上好像还挂了彩！”
“方行？”石头眉毛一挑，指着那人再次确认，“你确定是方行？”
“保准是他！”
“行！”石头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笑了，指着一旁的几个人吩咐道:“我给刀哥打个电话，你们几个，赶紧过去把人给我盯紧了。”
几个人一听这话，赶紧点了点头往网吧的方向跑去了，石头打着电话，还没开口就先笑出来了，给人一种还没开始，就已经胜利了的错觉。
玩到一半，一模兜里的烟没了，方行烦躁地拧着眉把这一把迅速结束了，起身去吧台拿烟。
网管说他平常要的那款没有了，并告诉他附近有超市可以出去买，方行眉头一皱，扫了眼藏在下面的箱子，“什么都成，随便来一包。”
网管玩着游戏没时间搭理他，方行等了一会儿见他一局还没结束，啧了一声，“真菜！”
网管有没有听见他不知道，反正听见了也没什么，超市就在楼下，他刚买完烟叼了一根准备往回走，就发现前面有人挡住路了。
“让一让，让一让啊！”
那人听见了也没动静，他抬头一看，见那人正瞪着自己，显然一副拦路狗的模样，而且看起来还有点面熟。
身后有脚步声出现，方行点了根烟才回头，转头看见石头从一群人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嘚瑟的样子溢于言表，就差把“终于被老子逮着了”几个字做成横幅走哪拉哪。
人群看似友好地往偏僻的巷子里移动着，石头看着他，幸灾乐祸，“方老板，来上网啊！你说你那梦境那么赚钱，干嘛不自己买一套龟在家里玩，非得跑来网吧，这不，就碰上了吗！”
刚吐出来的烟雾被风迅速吹散，方行拧着眉又吐出来一个烟圈，瞥了眼石头，不以为意，“网吧有氛围啊！你看你这不也来了，对了，这么多人出场，刀疤应该也快了吧？他人呢？”
有人不乐意了，“刀哥马上就来了！”
方行乐了，弹了下烟灰，“我就说让他少吃点，减减肥，本来就矮，现在还胖，连出门打个架都得在后面！”
他当着刀疤的人侮辱刀疤，石头第一个站出来，“你别得意，双拳难敌四手，我就不信我们今儿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你！还愣着干嘛，都他妈上啊！”
烟头飞出去的时候，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方行在人群中缠斗的时候，偏头恰好看见了刀疤裹着一件大衣走过来，一拳压在他脸上，砸得他眼冒金星，他拽着不知名的人的胳膊，把从林意那里学来的那招临时发挥了一下，被他一拧，虽然那人也发出了痛苦的喊叫声，但是人却被他甩去了。
连带着钢刀落地的声音，腰上不知道被谁划拉了一刀，随手一摸，就沾染上了血，方行靠着手掌突然笑了，抬头就看看刀疤故作帅气地拍了拍自己的风衣正看着他，神色自然，眼神却出卖了他。
方行笑着笑着突然咳嗽了一声，瞥了眼周围横的竖的人，勾了勾手掌，“别那么费劲，一起上啊！今儿要是谁弄死谁，谁都别算后账！”
石头被他这么一刺激，二话不说举着家伙就冲了上去。
漆黑的巷子里打斗声哀嚎声不断，被层层水泥钢筋混凝土阻断，墙外附近的路灯旁有一家烧烤摊，人们勾肩搭背推杯换盏，借着酒意张口都是兄弟，细雨绵绵，有人骂娘有人烦躁地吐了口口水，顺带还用鞋底摩擦了一下。
细雨蒙蒙，林意从走廊出来，就看见准备下班的晓玲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啊？”
晓玲看着外面的寥寥行人，垮着脸，“这雨，要么就痛痛快快下一场，要么就放太阳公公出来，这种阴雨天气太烦人了！”
听她抱怨，林意也抬眸看了看街道，医院正门对着小广场，他今天值夜班，没有去那边的早餐摊，正好，明早再去，“也就这几天了，下班了赶紧回去吧。”
“唉！”又叹了口气，晓玲回头跟他挥了挥手，“我先回去了，工作开心哦！”
林意看着她笑了笑，“路上小心。”
夜班的事情不多，所以一般不会超过三个人，今晚又是和王医师搭档，他为了避免听王医师唠叨那些家长里短默默地待在普通病房里忙碌着，直到凌晨他估摸着王医师在楼上才从病房出来，往休息室转悠。
路过大厅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好像有点什么动静，林意停下脚步偏头看向门外，并没有什么，好奇心使然，他还是推开了玻璃门，视线扫了大半圈，最后在医院门口右边的灌木丛里看见了晃动的身影。
看身形，应该是个人。
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许多社会新闻，什么公园流浪汉被驱被迫无奈铤而走险之类的，走过去的时候先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匕首。
只是林意也没想到，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他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却没想到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倒在了地上，林意不由得一愣，尤其是，这个人还是眼熟的人。
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短短几天，眼神突然就变得沧桑落寞了，浑身浴血，天上还在飘着小雨，衣服都湿透了，衣袖上还有泥，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他甚至看不出来他的伤口在哪，伸手去扶的那个瞬间甚至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他已经多久没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了？拜方行所赐，他最近已经连续见了两次了，一次比一次狠。
“王医师，是我，林意，我现在临时有点事需要先离开一下，医院就辛苦你了。”
挂了电话，他连工作服都想不起来去换就要带着地上的人去车上，刚把人放车上就听见他念叨着什么，他似乎还发烧了，说话迷迷糊糊的，林意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别说了，省点力气没准还没撑到医院。”
“不去……”
“什么？”林意没听清，直接附身凑到他嘴边，这时候才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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