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2)
最后还是在这里过完了年。
新年里陈厉找了个空去拜访了原主的父亲,偷走了人家孩子的身体还要出国一去不回,怎么着也得和陈父知会一声。那天他和陈父坐在陈父的订的大酒店里,桌上摆满了矜贵又没什么烟火气的菜。陈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但那种颓丧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陈厉再看就没有了。
陈父对他笑的温厚,细细的皱纹铺散在眼尾,他已经不年轻了,却还能算得上是英俊的,不难看出过去是个怎样的美男子。那阵短暂的哀伤过去之后他望着陈厉的眼神里透出一股怀念的光,这目光大约是透过他去看原主已逝的母亲。陈厉想,就单单是这个眼神,那段陈父口中所提到的爱情就的确是存在的。
“你是有主意的孩子,像你妈妈……在这我也没有好好照顾你,出去就出去吧。”陈父说着,视线落上陈厉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去和人家好好生活。”
“是个男人,所以没有带来给您看。”
陈厉转了转手上的银戒,他看着愣住的陈父语气郑重。
“是我爱的人。”
陈父没有沉默太长时间,他只略一缓了缓神,便叹了口气。
“我没让你妈妈开心一辈子,只要你快快活活健健康康的就好。”
终于出国,飞机没入蔚蓝的天空,周围是薄雾似的云层。陈厉的手被曹舒握在手里,自从带上戒指之后曹舒没事儿就喜欢拿着他的手去看。陈厉反握住曹舒的手,和他五指交缠,侧身咬着他耳朵叫了一句“媳妇儿。”
然后曹舒的耳朵就在陈厉的注视下一点点的红了起来,那朵朵红云悄悄蔓延上曹舒的脸颊,是艳丽的桃色。他忍了忍,还是转头问陈厉。
“你和陈…提我了?”
“可不是,说去外国结婚。”
曹舒克制不住地笑起来,养回肉的脸上陷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他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一辈子的夙愿突然成了真,他有种置身梦境的不真实感,因此茫然失措,欢欣中又交织着种种害怕。曹舒不想让陈厉看出来自己的患得患失,只握紧了对方的手,说句要睡了,就把靠背放下来躺上去闭上眼。
陈厉要了床摊子给他盖上,注视了人白皙的侧脸半刻,就把准备好的药放在小桌上,等到了中午叫他起来吃。
陈厉找的是一个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化的国家,那是北美的一个小洲,陈厉在郊外的乡村盘了一片农牧场。牧场里养了牛羊,旁边是用来种植玉米的大片土地。这里只有蓝天,泥土和草坪,每个农场主都离的很远,陈厉和曹舒的小家孤零零的坐落在辽阔的土地上,有种浪漫的孤单。
曹舒被带到这里的时候完全愣住了,陈厉帮他把自己关了起来,这里没有谁能从他身边把陈厉带走。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拖着陈厉在这里耗一辈子。
“没有叫人,所以牛奶要自己挤……挤不来再叫人。”
“我买了辆吉普,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我们就开车去镇上买。我不会说英语,你来挑,我就负责结账。”
“我问过了,原医生说你现在状况稳定,只要按时吃药就没问题。镇上也有医生,以后我们隔几周去看一看。”
“我把你治好,好不好?”
曹舒的眼眶红了,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手背痉挛般地颤抖,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鲜血一滴滴从掌心渗出来——他没感觉到痛,缓过神来才知道自己掐的是陈厉的手。陈厉看着他,摊平了手给他看,比曹舒大了一个尺寸的手掌染了血迹,无名指上的银白戒指在蔓延的红色里反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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