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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与过度呼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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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争就搬了进来。

贺星洲看着几个搬家工人一趟又一趟的往他这不过就七十多平米的公寓里搬着大纸箱子,那个怒气值,就像游戏里攒技能一样,蹭蹭蹭往上冒。

贺星洲虽然长得有那么点儿痞气,放在千禧年前后的香港黑帮片里,就是个长相帅气的初出茅庐的小黑社会。但那副气鼓鼓的样子,看在林争眼里,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自己的领域被另外一个同类给侵占后,炸了毛的猫。

那边箱子眼看着搬起来没个尽头,这边贺星洲极度不满地随手掀开了一个纸箱子的盖子,只见里面满满的都是厨具和餐具。

“……”

说实话,那纸箱子里的器具,贺星洲还真未必都认得全。

“林争!”

临界点已到,贺星洲炸了。

“嗯?”来了来了来了,林争有点儿小兴奋,他特别喜欢看贺星洲有情绪上的波动。

“你他妈搬这些东西来干嘛?!”贺星洲指着那个箱子,气急败坏地大喊道。

别说,这还是林争第一次见到贺星洲不压制、不克制的出离愤怒。他心情很好,但表面上却完全不显,煞有介事地走到贺星洲旁边,看了一眼那个箱子,淡淡然地回道:“做饭啊。”

“你做啊?!”

就等这句话呢。

“我做。”说一遍林争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又接了一句:“我做,你吃。”

“……”贺星洲无语地看着眼前的人,半天吐出一句:“我还想多活几年。”

说完,便推开林争,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进门前还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摆了满地的纸箱子。

林争在后面看着直想笑,三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贺星洲甩上房门,直接爬到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忍不住想要大吼。

此刻的他一万遍后悔,怎么就又没撑住,让林争的激将法给得逞了?!

在即将憋死的前一秒钟,贺星洲终于偏过了头,然后他就发现了另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的“棺材房”。

“妈的。”

一是怕晚上睡着了做出些什么伤到自己的事儿,而是晚上实在睡不着会出现类似于恐慌症的过度呼吸的症状,所以才在房间里格出了这样一个宽不到一米的小隔间,绝大多数时候,贺星洲都是在这个只有他一人宽的小隔间里睡,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林争又是这种毫不客气插足别人生活的人,万一让发现了……

贺星洲颓然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听着外面忙忙活活的搬家声,很是茫然。

贺星洲一边数着上一个租户留在天花板上的星空画上的星星,一边无边无际的胡思乱想着。

这种情绪特别复杂,他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已经习惯了的生活,非常抵触。但与此同时,外面吵吵闹闹的,又是他从未经历过的烟火气,隔着门板之外,林争的声音若有若无的穿透过来,让贺星洲觉得莫名心安。

很像那种,生活的感觉。

这种感觉贺星洲没体验过,他自己的家就是那么个德行,老爸和哥哥姐姐回来了,就各回各屋,或者他们三个聚到书房商讨事情,那个家对于贺星洲而言,从来都是静悄悄的,那种静不是物理上的安静,而是感觉上的没有人气。

后来跟林争结婚了,林争非常非常忙,两个人就一开始还能稍微聚在一起,后来随着林争的转变,那个房子也变得死气沉沉。

但是贺星洲没体验过,所以他一直以来也没渴求过,他一直以为,家里就该是这种的,房子大,大家各干各的,当然互不干涉。

想到这,贺星洲没由来得觉得心脏的位置一酸一紧。

人类真神奇,明明只是心里的某个想法,某种情绪,竟然真的会反映到生理的心脏的疼痛上。

这时,客厅传来了关门的声音,外面瞬间安静了下来,看样子家是搬完了,但贺星洲还是不打算出去。

不多会儿,外面又传来了挪动箱子与地板发生的摩擦声,拆掉塑胶布的刺啦声,搬出物品放在地板上的咚咚声,拉开抽屉的声音,林争走来走去整理东西的声音……

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贺星洲第一次知道,啊,原来家里面可以有别的声音,可以有除了自己发出的,别的声音。

贺星洲一下子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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