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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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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见过父亲。”杨原略一拱手,见杨凌风并不搭理自己,默默走到一旁站着。

廉贞笑道:“教主,既然您有事要与少主商议,属下先告退了。”

“棋还没下完走什么?”杨凌风说话间落下一子,他明知道廉贞的用意,却不领情,“你下你的棋。”为他扇风的俊俏少年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引得他笑了笑。

廉贞目光一瞥,见杨原孤零零站在那一言不发地盯着脚尖杵着,觉得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这种忽视无异于凌迟她的自尊,于是施展平时的圆融手段,想将她从那份格格不入的孤寂与强撑的高傲中拉进这边的氛围:“少主会下棋吗?”

杨凌风一哂:“笨得要死的,不会。”

杨原刚准备开口就被抢了先,但听他说的也没错,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则想的是也没人教我啊,但是对于杨凌风她已经疲于应付了。

廉贞不紧不慢地拾子,笑眯眯道:“少主聪慧,恐怕只是没有兴趣和没人指教。”他两次都回护杨原,给她找台阶下,杨原对他很有好感。

杨凌风泼冷水:“弈棋讲筹谋讲心计,她有哪一样?”

廉贞心里觉得杨凌风过了,见缝插针奚落杨原的做法完全不像一个长辈所谓,脸上宽和笑道:“这些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杨凌风不置可否,一边布子一边问:“这些日子跟舒采逸都学了些什么?”

杨原淡淡道:“不过学了些仁爱孝悌、礼义廉耻。”不用多想她也知道杨凌风厌恶这些,可她偏偏就要说,说完眉梢还衔着一点轻薄的挑衅之意,似乎专门为了引爆对方的怒气才如此回答。

杨凌风刚刚落子,手指定格在棋子上仿佛若有所思,廉贞心思玲珑,当然知道杨原话里有话,微觉尴尬,还思忖着如何打圆场,杨凌风再次开口:“我收回前面的话——倒是学会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了。”

廉贞笑道:“教主多心了,舒先生原本是世家子弟,自小学的也就是这些,教少主也自然教些儒家道理。”

杨凌风冷冷道:“舒采逸一个迂的,腐儒气倒是一点不少地传给了你。”

杨原不卑不亢道:“君子立于世,怎能没有气节操守?舒先生教的甚有道理。”这话惹的杨凌风身边的侍宠也微微挑眉看他,他虽然不太明白杨凌风与杨原之间的微妙关系,但还是头一次听人以这样针锋相对的语气回驳杨凌风。

“教主,”廉贞在杨凌风作出回应前拈子敲了敲棋盘,提醒道,“左上角告急。”

杨凌风轻哼一声,对侍宠道:“你先下去。”

少年看出他大概心情不好,软软一笑:“是。”

“你既是学的儒学,我倒要考考。”杨凌风虽是武林中人,与文史方面却多有研究。他自幼聪慧过人,虽然出身武林,除练武外更是博览诸子百家,最投心意的是法家,最看不上的是儒家,他偏生讨厌某物反而多加研究,放眼当时,其学识可与大儒媲美。

他本来就没有想为杨原留情面,抛出的问题都刁钻晦涩,杨原学得不博却好求甚解,一个简单的问题也往往详细考虑三四遍,因而学得十分扎实透彻,每次回答要想很久,但都言之有物,角度颇为独特,连原本暗暗为她捏一把汗的廉贞也不由露出了赞赏和惊叹的笑意。

杨凌风问:“这些是你自己想的还是舒采逸教的?”

“有些是先生讲的,有些是自己琢磨的。”

杨凌风的目光较之前改善了很多,不咸不淡道:“还算没有给他丢人。”他瞧了杨原手上的绷带一眼,淡淡道:“你学这些,也不要落下武功。”

“是。”杨原供一拱手,“孩儿先告退了。”

她出门没多久,背后有人叫住:“少主,等一等。”她回头一看,青衫男子正疾步赶来。

她微微垂首示礼:“廉贞先生。”

廉贞摇头道:“我是教主的属下,也是您的属下,直呼其名便可。”

杨原问:“您找我什么事?”

廉贞笑道:“也无什么具体的事,只是想和少主聊几句。”

杨原不太明白:“聊什么?”

廉贞盯着她,忽而一笑:这个孩子做事有点一板一眼,道德感极强,杨凌风性情桀骜,不堪拘束,欣赏达权通变、做事不拘一格的人,也难怪不大喜欢杨原这种沉闷的性格;但是他倒还挺接受杨原的性格,杨原天赋高却并不把聪明用在钻营上,起码忠诚而易看透,过于机变的人总不太让人放心。

杨原有些不自在地问:“你笑什么?”

廉贞拨弄着折扇道:“我在想,少主与教主虽为父女,性情却颇为迥异啊。”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杨原顿了顿,反问,“那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廉贞展开折扇掩面一笑:“少主是觉得肖乃父不好么?”

杨原刚要开口,意识到自己和廉贞并不是十分熟悉,有些心里话还是不要轻易道出得好。她对对方有好感,但孤云教也并非干净的地方,她不掺和,明争暗斗也见过不少,不太敢随便与人交心。

廉贞没等到她回应,自顾自地说起来:“教主天赋卓绝,为当世一流高手,有些思虑非常人能及,我们有时没能及时揣摩上意,不免惴惴,再者……超凡过人着总有疏狂自负之处,教主自幼是众星拱月,行事难免以自我为中心,偏激之举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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