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缺：讨厌吗？（1/2）

列昂尼德，今后异军突起的宇宙海盗。他率领着元星舰队曾多次侵略边境的星球，掠夺大量的资源与矿产，并借由这些进一步扩充兵力，不断骚扰白鹰星域的星际贸易线。没有人知道他与白鹰星是在何时结仇的，这群人就像驱赶不走的鬃狗。在白鹰军的苦战下，舰队主要战力被毁，死伤过半，后来竟与殷缺联手，强行攻入新星。

他曾见过从战场上传回的画面，列昂的手下无一不是身上长有鳞片，体能极强的新种人。哪怕是被炸开膛也能再站起来扛个半天。与他们相比，旧种人简直像个弱小的孩子。

“怎么了？在这发呆？”殷缺弹了下他的额头。

“没事。”这一次，一定可以让列昂尼德的未来发生改变。然后……他抬头望进殷缺明净的眼底：“三天后我能去吗？”

殷缺揉揉少年陛下的脑袋，“当然。”

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他们站在该站的位置。

“手环摘掉了？”

“要用里面的炸药。”

“走吧，我再拿一个给你带上。再摘之前要打报告啊。”

“唔。”

“讨厌吗？”

“也没有。”三秒的事。

还挺想听到你说讨厌的。兴趣点奇怪的殷缺想。

“管家，能分析两批种子的成活率吗？”

被抱在洛斯怀里面对故土号脚下投出的一片阴影前，管家沉默了。

通过他的成像系统传来的信息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两畔小小的菜地在他们的眼前顽强成长着。一块里种着营养不良的几株杂草，另一块……更是营养不良似乎已经被蒸成了草干，啊，就在他们站的这一会儿，几乎一半的草被风沙给卷没了。仿佛能听到空中传来阵阵“不要啊”的哀嚎声。

“管家？”

“少爷，以您的能力和曾经为了培养您而消耗掉的资源，待在这颗废星上是渎职。是对自身责任的逃避。”

在故土号的阴影下，仍能感受到滚烫的沙地正在炙烤着脚掌。洛斯扯了扯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口，坚定道：“有我在，这里就不是废星。”

“即使这样，您的投入也注定收不到等额的回报。从现在看来，殷缺才是这里的主导者，如果您没有打算击败他，一直以技术人员的身份留在这里，就算将废星重建，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仍然是他。”

洛斯弯下腰，触碰着牧丘草已经脆化的叶片，半晌道：“我能收到回报。”不再反复的未来，不再重来的死亡，还有那些不会在战争中消失的生命。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回报了。

他执着地重复了一遍：“告诉我成活率。”

“试验田一号：0％，试验田二号：5％。”

一号直接在沙地上种植，加入了中浓度的速效培养液。二号则是将巨型蚯蚓的粪便混入沙地，再加上培养液的加持。

即使这样，也只能成活百分之五吗？

一定还可以再做些什么。

当殷缺带着白茶这只小尾巴出来时，便发现少年蹲在地上，仍是板板正正的样子。一手拿着管家，一手摸过土地上干枯的草根，正独自记录着它们的成长状况。灼热的气浪将他的脸熏得通红，汗水沿着他修长的脖子流入竖起的衣领，他却一声不吭地继续着。

有股自己在逼迫自己的狠劲儿，使人心疼。

这样想着，他脚步不停地走了过去。白茶清脆地叫道：“爷爷，洛、回。”

洛斯在原地站了起来，蹲得太久，难免有些头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便托住他的胳膊。手的主人似是还不满意，又将手背贴在了他的额头。

冰凉的手覆上额头的那一刻，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像只平日里高傲的，今天突然没躲开你亲近的小猫。不过很快，洛斯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接触。

“你的体温有些高了，这里没有阳光也不能待太久，小心脱水。”他拉过洛斯的手臂，“先回去休息吧，快到午饭时间了。”

白茶也牵过他的手，“饭、冰凉凉！”

“今天有冰凉凉的点心——是叫冰冰粉吧？菲尔倒腾出来的，加上果汁和碎冰，味道很不错。”他笑着补充道。

洛斯不自在地任由他们牵着，双手僵硬地像块木头，“还有几块我没有记录完，你们先去，我随后再吃。”

“那我们陪你一起。”殷缺蹲下来，抬头问他：“要记录哪些？快点弄完然后一起去吃饭吧。”

白茶拽拽他，“茶茶，聪明，能记。”

洛斯的汗水落到睫上，被他轻轻眨落。他说：“好，茶茶真厉害。”

于是，少年陛下和未来的叛军头子蹲在一起，开始认真地、勤勤恳恳地——扒草堆。

茶茶一开始也要帮忙，但她的义肢实在是太沉了，把原本只剩半口气的牧丘草直接踩成了草饼。眼睛里水光泛起，她委屈地抽抽鼻子：“对、不起、笨。”

“成活率的统计由数据采集和统计两方面组成。”这却是管家开口了。“少爷来进行采集，可是离地面太近对我的运行速度有影响。白茶小姐如果能把我捧到高处，信号更好，统计速度也会加快3~5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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