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2）

五六个身着松松垮垮士兵服的男人, 嬉笑着从一间矮小民房走出。其中一人, 一边提了裤子，一边舔了舔嘴, 说：“那小婆娘，滋味可真不错。”

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老衫，你这个殿后的，还挺会享受。”

老衫嘿嘿一笑, 露出一口黑牙, 说：“还得谢谢几位哥哥，否则有生之年，我哪有机会香软在抱。”

又一人缩着脖子，说：“不过真是没想到, 那婆娘断了一臂, 性子又烈, 里面可润得很……”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几人正说着下流的话，冷不防一个红色身影从民房内闪了出来。她蓬头盖脸，衣不蔽体，步伐凌乱地向其中一人的脖子扑咬过去。

“啊啊啊！”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其他几人都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时, 老衫已经浑身是血地躺倒在地, 捂着脖子上的大动脉, 不断颤抖着。

“哪里来的疯婆子？！”其他几人互相壮胆, 一哄而上，将红衣女子围在中央，双方厮打在一块。

红衣女子虽然以命相搏，但毕竟寡不敌众，很快占了下风。

眼见红衣女子就要丧命，忽如其来的几下剑声，提前结束了这场恶斗。

秦婉柔提剑站在一堆死去的恶徒之间，弯了身子，向倒在地上的红衣女子伸出手，说：“没事了。”

女子脸上覆着凌乱的头发，半天没有动静。由于被人施暴的缘故，她白皙的肌肤大块大块地裸露在空气当中，看得出她本身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主。

秦婉柔只以为女子和她一样，也是个富家小姐。她将其扶起，用力之下，这才发现女子一边袖里空荡荡的，俨然断了一臂。

她不确定女子是何时受的伤，正想检查伤口，女子冷不防地开了口：“滚。”

秦婉柔愣了愣，低头一看，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凌相思多日未见，瘦骨嶙嶙，五官憔悴，已不复以往的美艳动人。唯一不变的，是她看向秦婉柔的厌恶眼神。

她挣扎着甩开秦婉柔，却因动作太大，又咳了一大口血。她捂着胸口狠狠喘气，这下鼻孔里的气更是出的多进的少了。

秦婉柔虽然也恨凌相思，但同为女人，她见到凌相思这副模样，也高兴不起来。她问：“你怎么搞成这样？”

“拜你所赐！”凌相思拼尽全力，推开秦婉柔。

“小心”，一个黑影骤然而至，在秦婉柔身后扶了一把。

尘如风刚才与秦婉柔分头在两江口一带打探消息，刚巧赶来与她汇合。他扶着秦婉柔站起，问：“没事吧？”

秦婉柔摇摇头，看向地上的凌相思，眼内流露出一丝怜悯。

尘如风顺着秦婉柔的目光，也看向凌相思。她似有预感，艰难转过身子，不欲被他认出。

尘如风蹙眉辨认了一会，试着喊道：“凌相思？”

凌相思浑身一颤，没有回头。

尘如风绕到凌相思前面蹲下，看了几眼，诧异道：“你不是在楚天山吗，发生什么事了？”

凌相思低着头，单手抱着残缺的身体颤抖不已，久久没有答话。

秦婉柔见凌相思这个样子，心有不忍，上前拉尘如风，说：“算了，不要逼她了。”

凌相思这时却抬了头，她狠狠瞪着秦婉柔，骂道：“你这个毒妇，谁要你可怜？”

她转向尘如风，又骂：“你这个瞎了眼的，和这个毒妇一起，迟早被她害死！”

尘如风不乐意了，他握住秦婉柔的手，说：“凌相思，你说我，我不与你计较，但你不能侮辱她。”

凌相思见两人十指紧扣，又是一口黑血喷出，她冷笑着擦去嘴边的血，说：“我没说错！尘如风你就是个大瞎子，谁对你虚情假意，谁对你掏心掏肺，你是半点也分不清楚。你不是死在这个毒妇手里，迟早也是死在你的好兄弟蒋万友手中。哈哈哈……”

尘如风紧了紧秦婉柔的手，说：“她疯了，别管她。”

秦婉柔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她问凌相思：“你什么意思，蒋万友怎么了？”

“你们还不知道？”凌相思像听到了天下奇闻，又是狂笑不止。

过了一会，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才道：“蒋万友……我真是低估他，应该说是所有人都低估他了。他不知哪里练了一套邪门武功，将楚天山上与他有过矛盾的人杀个片甲不留，然后下山自己做了府官，又抢了兵权。

楚天山……江湖上现在哪里还有楚天山的存在，蒋万友下山前放了一把火，整座山都被他烧掉了，我拼死才逃的出来。”

凌相思的话和壮汉所说不谋而合，可信度又提高了几分。秦婉柔惦记着秦晴的安危，复又在凌相思面前蹲下，问：“秦晴呢，秦晴是不是跟着蒋万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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