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念是两生（2）（1/2）

她是被走廊里的吵闹声吵醒的。www.dizhu.org

小白楼的建筑简单，隔音效果不太好，走廊里但凡有人走过，便有脚步声，若有人说话，更觉得吵。

温言动动酸软的手指，身上全没力气，勉强侧了侧身，伸手拿过床头桌上的手机，时间是：七点整。

她意识还有些混沌，手臂搭在额头上，正在努力回想昨晚的事。

门被推开，有轻浅的吱呀响声。

她听着声音，看过去。

“醒了？好点了吗？”林淮自门外走进，手中的木质托盘里，有合了盖子的粥盅，还有两只白瓷小碗。

她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微怔。

他已经进来，木托盘放到房间的小桌上，温声说：“醒了的话，起来吃点东西，不然待会儿胃里要难受。”

“白粥吗？”她喃喃问一句。满脸已经写着：不喜欢。

病了也不忘挑吃的。林淮将两只碗摆到桌上，拿汤勺盛了一碗，先放着，放凉。

“不是白粥，是甜羹，清甜口的。”知道她喜欢吃甜。

他走去床边看她。她尚且因为昨夜突如其来的病症虚弱着，唇色犹浅，精气神也不太好，人倦倦的，不过情绪还不错，在跟他笑。

“怎么办，又欠你人情了……”她故作轻松，玩笑着说一句。看到他的时候，记忆全回来了，昨晚是他，在陪她。

“欠不欠我人情不重要，你好起来，没事了，才是重要，”他看她完全没有想起身的意思，“还在痛？”

“没有，”她摇头，怕他不安心，“没事，老毛病。”

只是很多年没再这样突然犯过，那种要夺了命似的疼痛感都有些生疏了。

“老毛病？”他皱眉，目光收紧。

好像没安心。温言继续解释：“是啊，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所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尽量放平语气，表现的像在说别人的事。

不好让他跟着担心。她胳膊撑着，从床上坐起，想下床，被他拦住：“我去端来，就在这里吃吧。”

他说着，已经走去桌前，盛了一碗到另外的小碗里，又将提前放凉的那碗端来。

本来打算要喂她，后来想想算了，她应该不会喜欢，只好试了下碗沿的温度，将碗递到她手里。----更新快，无防盗上----*--

温言笑着接过来，忙不迭说声“谢谢”，之前虽然喝过甜羹之类的，却好奇他做出来会是什么味道。

“你的病，医生怎么说？”他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了，还在担心她的病。之前有道听途说过，顾家小姐的身体不太好。但是见过后，却发现是个活泼的女孩子，喜欢探险，喜欢潜水，全看不出有什么。

她是真的很不在意：“每个医生，都建议我换家医院，”她拿勺子在碗里搅着，尝一口，甜而不腻，很喜欢，难免要夸一下他的手艺，边夸着，还在反思自己，“我很多时候，也是按照食谱做吃的，怎么就味道那么差……”

她自言自语一句。很快又继续说：“我很小的时候，就有心口痛的毛病，爸妈以为是心脏不好，带我看过许多医生，国内的国外的，可惜都没什么结果，”那时候小，还担心了好久，因为自己的疑难杂症，会不会成临床试验品，她笑说，“不过，我长大后，很少这样了，昨天完全是个例外。”上次在西安，也是个例外。

“每次都靠吃止痛药片挨过来吗？”

他昨天也以为是心脏方面的病，情急之下，要打电话叫医生，叫救护车，她却怎么都不让，只说吃药休息，就会好。他依言匆忙给她找药，却发现只是普通的止痛片而已。

吃止痛药片不过是个心里安慰，实则每次都是强挨过来。爸妈看着，每次都会哭，后来她能瞒着，就瞒着，瞒到家里人都以为她是好了。

“也不是每次都会痛成昨天那个样子，”她抱着碗喝口汤，想到什么，自己先笑了，“我给你讲一个比较有意思的……”

“什么有意思的？”

“我的病症诊断里比较有意思的，”她说，权当笑话讲给他听，“那时候，我好像还在西安，记得有一天，家里突然来过一个人，不知道是算命先生，还是道士，还是僧人，反正是很奇怪的人，说，我心口痛的毛病，是因为，前生的致命伤……”太神神叨叨的话，她觉得有趣，以至于记了很久，印象蛮深刻。因为知道他是差点进实验室投身科研的人，和自己一样，唯物主义者，都不会信这些，所以才当活跃气氛的话，说给他听。

只是，她并不知道，他虽是差点进实验室投身科研的人，却因为自己的独特经历，笃信这个，而且，几乎听不得她有什么不好。她最后的几个字，像是字字刺在他心上。

致命伤，致命伤……

那穿心而过的致命伤，是因他。

她见他不说话，面色极差。“你怎么了？”

不会是陪她，把自己陪病了？那她可要良心不安，要愧疚了。

“没事。”他很快回神。人都是本能的躲避那些自己承受不住的事，对于那些烟云过往，怕忘，所以时常想，却又不敢多想。

“你信了？”他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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