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2）

十八年前。

缺月高挂，杀声震天。新鲜的血液复又给朱墙添上几分妖冶，冲天的业火照亮了整个皇宫，照亮了芸芸众生的脸。

“此一战，生，则余生安稳，败，则命丧此夜。”安乐公世子薛乔披上战甲，半跪在将要临盆的夫人面前，“夫人还是回娘家避一避吧，府内杀伐之气太重，怕伤了腹中孩儿。”

若是败了，夫人的娘家也能保你们母子二人一命。

“夫君不必担心，妾身自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安乐公世子妃本是督察院右都御史谢可的女儿，与薛乔门当户对，婚后琴瑟和鸣，恩爱至极，只是成婚后十多年这薛谢氏才有孕，接近临盆又发生兵变，薛乔实在不放心，派了十余个精兵护送她出府。

哪知竟是永别了。

那一夜的仗打了很长时间，将叛乱彻底镇压下去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黎明。雍王钟泫带了一队亲兵逃跑不知所踪，薛乔领命骑马带兵全程搜寻，出了皇宫发现谢府被一把火烧的只剩摇摇欲坠的骨架，远处还有未烧完的余烬晃着橙红色的火焰，马上要随风消散的荒凉景象。

薛乔疯了一样冲进去，被落下来的房梁砸到了后背，留了疤。

背上的好不了，心里的也好不了。

后来钟炎亲自找到了钟泫，亲自把他打入天牢，亲自把他流放北疆。

在薛乔心里，他就该千刀万剐。

那天之后，薛乔整整等了三年为世子妃守了三年丧才再娶，从此相府女眷每一个都或多或少有点世子妃的影子，薛上水能被薛乔宠成这样估计是因为她娘是跟世子妃长得最像的一个。

逝者已矣，生者只能死死守着过去的点点回忆，伤人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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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上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谢氏满门无一幸免不是意外，是吗？”薛乔嗓音沙哑，“连吾儿被他抢去也是皇上的默许，是吗？”

“……是。”

他钟炎宅心仁厚，那对的是自家人，他们这些人的命在他眼里，哪里比得上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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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不适合当皇帝。”鲜血浸透了铠甲的钟泫笑的桀骜，“太子当的窝囊，皇帝你也注定当的窝囊。不如把这个位子让给我，我心狠手辣，我不在乎青史留名，只有我能做的了皇帝，能让大周称霸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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