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2）

该怎么形容等待的煎熬呢？

寂静，死寂，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与你，我期盼着又害怕着，满心雀跃你的重来的机会又因未知的恐惧而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感受着你越来越浅弱的呼吸，越来越缓慢的心跳，看着你的生命一分一分慢慢消逝，归于虚无。

我好想不顾一切地靠近你，想温暖你只剩一点热气的身躯，可我怕我因为害怕失去你而动如擂鼓的心脏吓到你苍白的面颊，怕我因为对于未知的恐惧而乱作一团的思绪打搅了你安静的眉睫。

二位长老把自己站成两座滑稽的雕像，可抖如筛糠的我的身体，吸收了空气中全部的恐惧与害怕，随着奔腾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浸润我的每一寸皮肤，这样的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屋子之外时刻不停的滴答滴答的刻漏，被风吹的沙沙而响的树叶，甚至于这间小屋子里四个人的呼吸声，落到耳中都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的巨响。

阿霁，你会回来的，是吗？

你会回来找你的声瑛的，对吗？

突然，皮肉被割裂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上次还未痊愈的结着暗红色的痂的刀伤旁边又裂开一道一模一样的口子，钟钰踉跄地往前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蛊王化作一道残影钻进舒霁毫无生气的身体里，尽心尽力地修补着宿主破败不堪的五脏六腑。

“这……这就好了？”也许是因为刚刚过分敏锐的听觉物极则反，此刻钟钰耳中只剩下太阳穴的轰鸣，他艰难地开口，却不知嗓子有没有发出声音，二位长老的嘴一张一合，像一幕无声的木偶戏。

“咣当”一声，钟钰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

钟钰是在太极殿中醒来的。

太极殿早已被修葺一新，丝毫不见荒废二十年的残败。窗棂打开，温暖的阳光洒进来，在地面上留下一块正正方方的金色。灰尘堆积的床帏也被换成大红的锦帐，金线绣成的“白头偕老”护着床上并排躺着的二人。

冰室中长眠的钟钰母妃，也被追封了皇后，下葬佩陵，入土为安，等待百年之后钟炎与她的合葬。

生不能同床，死同穴也是好的。

舒霁已经恢复了极弱的呼吸，虽然仍未醒来，但钟钰小心翼翼地趴在舒霁微微起伏的胸膛听着他缓慢却坚定的心跳，忽而鼻头一酸。

小兔崽子，你可吓死我了。

“殿下醒了！”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想起，原本安静的地方瞬间涌入了一堆太医。

钟钰闭了闭眼，起身：“留一个，剩下的都出去。”

“殿下刚醒，心情不宜大起大落。”数人瞬间又复散去，太医令留了下来，给钟钰号了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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