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未来很长（1/2）

赵佶比瑶素书还先见到她的宫殿, 这是一座地面都铺陈了玉石的宫殿, 比金碧辉煌的金銮宝殿都要高雅华贵。

华夏比其他文明多了一个玉器时代，而玉字的古称就是“王”, 因其质地不像黄金白银一样可以熔炼改变并且产量稀有, 一直象征着王权。

“王”的三横是天地人，而中间的一竖就是玉。

玉作为祭祀的礼器，被认为能用来沟通神与人，这在君权神授的时代足以证明玉石至高无上的地位。

秦始皇更是曾经下令铸造传国玉玺。日后所有印章只有帝王能用玉来铸造, 由此可见它的地位尊崇。

瑶素书这座宫殿，所有的玉石都是从蓝田拉来的, 以纯白为主宛若琼楼玉宇。

皇家的工匠才是天下技艺最为精湛的工匠, 若是没有灾祸绵延或许它能记载这一段历史，成为华夏文明的瑰宝之一。

赵佶一边满意一边嫌弃自己富丽堂皇的宫殿, 问了匠师什么时候可以入住之后, 便告知了瑶素书。

他虽然觉得宫殿不符合自己的审美，但也没有自己造玉屋的打算。

他从某方面来说，其实是一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君王。

瑶素书这些日子尽都泡在太医署了，意外见到了曾经在中药书上见过的那尊针灸铜像。

在以后，那是一段历史。

但在现在，这是一项创举。这铜人可不仅仅是一个帮助穴位辨别的普通模型, 它甚至借用了很多物理原理, 中间可以打开观看脏腑, 是中医针灸学习的好材料。

现代都没有多少这样先进, 能用来练习针灸穴位力道的的人体模型。

一个女人进太医署, 无论这个人是不是道士都会被赶出去，学医的向来脾气硬。

但瑶素书不一样，还真没有人敢对她动手。

她就在一边看脉案，太医署这些人硬是仿佛她贴了隐身符一样看不见她，需要用她手中脉案宁可耽搁也不说话。

“这份脉案是谁写得，记录得好生详细。”

有人偏头看了一眼:“老韩写得，他向来性格谨慎写地周全仔细。”

“贤嫔娘娘胃口不适，哪位跟着去看看。”

正这时一位太监来请人了。

太医署是要命的活计，没多少主子有闲钱真正打赏医术高超的太医，给钱的时候要么搞事需要遮掩，要么上不得台面。

若是一直都是谁会谁有空就去的话，还真没几个人愿意淌浑水。所以太医署一直就是轮班制。

一个班三个人，安排好了各自擅长什么，基本上包含了常见病症。遇见谁的领域就谁补上去。

能治脏腑失调的，还恰好就是老韩其人。

瑶素书太久没看病了难免手痒，假装询问了意见之后，无人敢拒绝的情况下就堂而皇之地跟上了。

刚刚走到宫门口，贤嫔的宫女劈头盖脸一顿:“太医怎么这么慢，真是急死我了。娘娘不肯吃饭怎么行，饿坏了小皇子谁能担当地起。”

韩太医没二话，跟着就往里面走了。等着他进屋，宫女才看见了瑶素书和长春长翠。

瑶素书她是没见过的，但贤嫔经常去给皇后请安，她认识长春。

还知道她被赐给道长当宫女了，她们都是宫女比较关注同伴的升迁。

一猜出瑶素书身份，她就立马行礼:“奴婢见过临池道长。”

稍微犹豫了一下，她小小声补了一个:“无……无量寿佛？”

“我信道不信佛。”

宫女霎时红了脸，也知道自己是弄巧成拙了。

“正在太医署，见韩太医出诊就顺路来看看，贤嫔娘娘问题严重吗？需不需要临池帮忙。”

一边说，瑶素书一边跟着宫女进了宫殿。

贤嫔的脸儿苍白一片，整个人瘦瘦小小猫儿一样，看过来的目光带着警惕和惊惶。

韩太医已经在给她讲述病症，左不过什么郁结于心脏腑有碍等等。这样的病症很寻常，很快就能开好对症的药。

“贤嫔娘娘脸色这样不好，是遇见什么事了吗？”

她上下打量了瑶素书的道袍，似乎判定了她的身份似的，沉默了一会儿思考。

直到韩太医停笔，她才道:“你们都出去吧。”

屋子里很快静悄悄只剩了她们，就连灯光都显得昏暗潮湿。

“道长，世上真的有鬼吗？”

“就算是有鬼人也是见不到的，而且鬼大多数住地下，皇宫之中龙气威严，就更没有鬼了。”

她这样说充满了信服力，贤嫔很快明白是有人装神弄鬼。

婢女说再多次，都是世界上怎么可能会真的有鬼。她自己都信了又怎么让贤嫔宽心。

“我的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她很清晰的感觉到胎儿的虚弱，这让她惶恐害怕身体更加疲惫。这是一个恶性的循环。

“你想保住它吗？”

贤嫔怔愣，迷糊地看着她似乎并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她交换出力的价值。

“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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