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Chapter 6

之后高远送他回去，路上两人都沉默，钟霖问了句：“可以连音响吗？”

高远说：“当然可以，放点音乐吧。www.dizhu.org” 他对音乐要求不高，也不挑，有点声音总比沉寂要好。

钟霖连上以后打开spotify歌单开始放了首流行歌的remix，电音节奏甚好，高远边开车也跟着音乐轻轻摇晃起来。其实他本来以为钟霖会放点浪漫的老歌，气氛合适，也许直接旁边酒店停车开｀房去了。半晌才想起，钟霖原来本科时候学过电音，自然喜欢，随手就放起来了。

以至于气氛有点过于欢快，高远差点忘了出口右拐，钟霖在副驾坐着，把音乐调低了声音提醒他：“下个出口啊，你有点超速。”

高远笑笑：“是看我驾照太完美了吧，总得哪一天出个错。”

钟霖看着他规规矩矩慢下来，抿抿嘴说：“不是今天，今天有我在呢。”

夜晚街灯连成片，高远送他回去，问他住哪的时候问得太自然，钟霖显得惊讶：“你之前来过？”他记得施洋说高远是他的校友，施洋本科并不在加州读的，肯定不会和他同校。他对这片地形确实是过于熟悉了。钟霖脑子转得快，语气仿佛调侃：“跟我们学校的人挺熟的？以前的男朋友？”

高远被他逼问得笑出声：“你想多了，有时候会被邀请来参加career fair之类的。”

钟霖“哦”了一声，转过头看着他，高远看着前方开车，正好左转弯，他得以转过头去看路况，留下一个硬朗的线条。

过了一会儿他才解释了一下：“之前的男朋友也确实是你们学校毕业的，有时候会开车来找他玩——不过是很早之前了。这边路都修过几遍了，他跟我差不多大。”

钟霖见他开口谈感情，胆子也大了，又拉家常般问：“那是在你当爸爸之前？”

高远想起席方闻，讲实话这是他现在最不想想起的人，可钟霖问到了，闪避也不是个态度。他只好说：“和他吗？不算吧，在一起的时候要的孩子。”

钟霖想：原来如此。火车上打来电话的人语气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过分熟悉又刻意疏远，言谈里的琐事也是让他去接孩子，看来是在一起带孩子。-*---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钟霖做了最后一次尝试：“那……你们还住在一起？”

高远：“没有，我们轮流接孩子过来住。”

钟霖说了句特别聪明的话：“还好，兄弟两个可以互相做个伴。”

高远愣住了，钟霖直觉一向准，说话也爱听，他这么随和，又带着点较真的可爱，对人总抱有一种因好奇而驱动的原始的热情。他想，自己年长许多，面对这个小孩的时候，居然仍是有倾诉欲。

高远待人不会划线，他舒服的距离间，别人问起了就会讲一点。所以他朋友多，交心的也不少。这应该是他和席方闻最大的区别。

他目送钟霖走回住处，又叹口气。最近不是拿席方闻跟自己比，就是拿他跟别人比。他也活了三十七八年，跟席方闻搭伙就十五年整，从青春年少到现在，这种影响像是一种互作用力，很难消除。但区别大概是，他倒不会想念他，只会经常想起他。

高远不惦记席方闻，自然有人惦记。

陆渐文回国之前的最后一个生日，分别打电话请高远和席方闻到他家小聚一下。他特别会来事，跟高远是当面说的，而给席方闻的电话则直接打给了任奕。一来他最近跟任奕喝过酒唱过k，关系比较熟，二来这样可以叫席方闻又避免提及高远。

陆渐文和他们在刚毕业工作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陆渐文还在和高中同学拍拖，异地恋两年不温不火。他也不知突然彻悟什么道理，也不谈婚论嫁了，和那个女孩分了手，然后就一直到现在未婚，倒是和现任女朋友陈君如感情稳定，两个人都三十好几，也都不在乎那一纸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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