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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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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的:

1.我是第一次知道有趣味短篇书单推荐,突然涨了很多收藏和粉丝,先感谢厚爱。---

2.我不知道多少人是冲着那句“沉迷男色”的昏君点进这篇大杂烩的。全文没有太多关于“男色”的叙述段落。当然每个读者有自己的解读,但如果只是冲着“男色”来——不建议收藏,谢谢。

(1)

西风兴,四下蝉鸣。天幕似若自东极撬开的壳果,曦光已起,是边塞灰蒙蒙烽尘一线,是乳白内瓤沉沉欲坠,也确行将坠了。

北疆瓜果于戚双不算罕物,家道中落前常伴冰下腹;初来晏宫不甚见幸,尚可浸井水泡好消暑,不失为一桩美事。

戚双跪在庭燎通明的寝宫前热得舌燥,只想挖穿头顶那块肥嫩生津的瓤,想得颇走火入魔。他免不得将晏帝的项上人头与凉瓜挂钩,以相观之,即便料到皮下空荡无物或腐臭难捱,终归欲取朴刀开瓢。

内殿遗香,淡而清,有雅士之韵。琴在帘外而不见人踪,仅一双莲肉般纤白手掌绽于垂帘,随香风浮荡,莲肉素雪参红,指节二三处略显肿胀,沾几丝玉露,我见犹怜。戚双甚不恭敬地拉开垂帘,略略一扫,帝君外袍竟还齐整。

琴师紧绷的背脊松垮下来,无力伏地。

晏帝本欲提他后颈,改作揽肩一转与琴师正面相对,卸其下颌,将一颗清高头颅按至腰腹,目光却黏着倚帘独立的新晋美人。

戚双会意,姗姗上榻为之宽衣。

行事须得技巧,不可猴急失态,也不可缓极磨了兴致。要诀在若即若离,不卑不亢。授他此术的象姑假的是绸,拟作水波,涓涓自赤身游过,含羞轻掠,似不经意窃了香脂。戚双边追忆往事边微探进襟勾拨暗扣,一路削开己身纱衣,胸腹与背相依,旋即似绸般地一擦、一逃,隔皮骚骨,尽得真髓。---

晏帝朝向琴师,哑声道:“出去。”

琴师如蒙大赦,稽首谢恩。

既为笼中物,自有佳容仪,滋味想来甚妙。戚双观他,他也观戚双,怜悯感激相杂,暗藏怒其不争的嗤鄙。

大意无非是:同沦外宠,还能照“迫不得已”与“自甘堕落”于低微里再分出个下贱,前者犹可救,后者病入膏肓烂泥扶不上墙。可做的俱是张腿勾当,这气节嘛,掂量掂量也就是蚊子腿肉。

戚双坦坦荡荡回以一笑,拉拢珠帘。

晏帝抚摸细嫩的面,未知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蓄谋:“下趟来扮个青衣,免得辱没这张脸。”又滑至显了淤青的膝头揉按,与怜爱无关,但因雪肤青乌有碍观瞻。“你之名姓?”

不奇他不知,笼中美人素是看了顺眼便安置进去,用时由内侍省任选数只容色上乘的小雀,少则三四,多则七八。不挑不拣,戚双心里一乐,还挺好伺候。

“戚双。戚,戉也,干戈戚揚之戚。双……”他把满头青丝甩到身后,顺将碎发别至耳背,瞳睛迷奚,唇畔含情,“禁庭无双之双。”

——

万俟远就烛光阅堪舆图。

枕的是虎皮,皮上箭簇穿痕迹不遮不掩,死虎两爪前抻,犹生前貌。

叶昭总以为内中封有亡虎怨气,每至他这所近郊的落脚处都要心悸一番。他背对虎首润笔研墨,替不善翰墨的狄人起草檄文,几度开首均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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