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氏3（1/2）

“白凝羽。--**--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睚欣轻不可闻地唤了一声，阻止他离去。

“你既然让了她所有的招式，不如干脆告诉她真相。”

他说。

“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湛天谣。”

睚欣话中有话，显然所指并非是白凝羽与湛氏的渊源。

“这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你曾与湛氏许下的诺言。”

白凝羽面向睚欣而立，目光与方才完全不同，让众人难掩惊愕地看着他。

他们看到白凝羽眉眼间不复似看非看，笔直地犹如瞪视般地盯着睚欣，却比他不看向别人的时候还更加空泛，那副难以捉拿的神情，已经并非是凄凉可以形容，接近于盲者的绝望。

白凝羽专注的看着月白身影，仿若正透过睚欣在看着另一个人，一个在遥远的过去一度曾经惊鸿出世却又消亡已久的人。

“不！”

湛天谣陡然摇着头，以沙哑的声音大喝道：

“别告诉我……我不想听！我不要听！”

她怒斥睚欣，同时也在怒斥白凝羽。

“你们都闭嘴！”

她疯癫般尖叫。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

“阿谣。”

母亲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带着犹如剜心般的痛苦，钻入她的脑海，让她不断回想起母亲临死前用力圈紧她的身躯的刹那。

“阿谣。”

那是母亲头次如此唤她，并且唤了很多声，魔障般的唤着她。

母亲临死前，她听完一切真相，却开始憎恨真相。她花了许久才鼓足勇气帮母亲擦掉脸上的泪，说：“母亲不要伤心，我会保护您，保护湛氏，保护虞宫……保护所有的一切。”

母亲摇头，复又摇头，没有出声回答，逐渐发不出任何声音……

……

湛天谣跪在非墨刀前，捂住双耳，疯狂地摇头，却控制不住脑海深处的记忆不断涌出。-*---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

她初次见到白凝羽之前，母亲收到了一封信函。

她看见母亲眼底满是雀跃，就连往日端庄的仪态都不复存在。

母亲近乎慌张的带着她，连夜乘上战雉。

当战雉抵达在俯山，母女二人一起通过湛泷关。

那是她第一次前往苍域。

关外有准祭引路，一切与无关的不同对于她而言都是那般新奇。

母亲更是无比的高兴，是她从未见过的雀跃，笑颜仿佛少女一般。

母亲见过白凝羽后，却没有湛天谣面前提起有关于白凝羽的任何事。

白凝羽就是这样一个存在，是一个即便见过，也会不知从何谈起的人。

甚至就连在万竹海里遇到白凝羽的湛天谣，都误以为自己在万竹海里见到了一个虚假的梦，一个会温柔的为迷途在绿色雨雾中的小小的孩童指明了道路的人，一个陌生的不知道名讳的人，一个即便不知道名讳也会让人莫名就想再见一次的人。

可是，她却不能轻易再见。

人生三度醉生梦死——那是白凝羽与湛氏族长定下的三次机会，是为了挽救湛氏危难所留下的乾坤一投。就是这般重要的机会，竟然就被湛天谣因为在竹林里迷了路而莫名的用掉一回，这叫她如何能不自责？

再数年后，湛天谣终于在母亲临终前听到了白凝羽的名讳。

母亲说得含糊其辞，仿若白凝羽并非是个人，只是一个幻影。

“阿谣，我很对不起你的父亲，我得到了花虞堡只是为了根除这个潜在的危险。只能靠你去弥补天家的花虞堡，去守住你父亲的毕生心血。”

母亲说：

“记住，你是湛氏的族长，是虞宫之王。你一定要对得起湛氏，对得起虞宫万万子民，保护这一方沃土的永不陷落。”

这就是“天”与“湛”需要背负的东西，而她此生此世都必须以二者为先。

母亲还告诉了她古族系的所有秘辛，告诉她湛氏是如何依靠夺取他族气运才得以延续至今，哪怕是他们湛氏历代的出众容貌，都是依靠气运加持才能有的天赋。

最后，母亲叮嘱她。

“命数如此，你定不可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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