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取（1/2）

正在说话的前代等人被一道陌生的陌生声音打断。----更新快，无防盗上----*--

“不，其实应该能想到，毕竟你们天都人曾厚颜无耻地窃取而后还谎称是自己所创。”

“窃取？”即便杜宇再聪明也听不懂没头没尾的莫名指责。

“学识。”那桀骜随性的声音，道：“你们窃取了学识。”

“……”杜宇愣住了。

那声音继续道：“就因为你等凡人窃走了学识，才敢依仗天赋、才能厚颜无耻的自以为是、才让你们胆大包天的质疑上天……也让你们天都人变得不屑于庇护了你们数千载的六位神祇，甚至于肆无忌惮的觊觎那高悬于顶的天道法则。”

虽然不知道那声音是从何处传来，可他的用词非常奇特，反复以“天都人”来称呼杜宇等人。

初代天帝分隔开关内外两地之后，天都府作为天帝宫所在的象征，因而苍域会将关内八郡通称为“天都”，并将关内之人称作“天都人”。

君迁子等人四下环顾，想找到那个大放厥词的苍域人，却都找不到对方的身影，就连风陌这般入过武、五感远比其他人明锐的人，也察觉不出对方所在。而就在他们原地打转找人的第五圈，那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君迁子等人面前。

风陌登时吃惊不小，因为就连他都不知那人何时又是以什么特殊的绝学出现在此，导致他毫无所觉。

少年……不，那是介于少年已经长成却不及青年之间的年纪，貌将弱冠，身形略高，却藏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影绰的轮廓，唯独脸被竹灯映着，让那过于俊逸的五官十分醒目，让人过目难忘。

他的那双眼睛好似能映入苍天白云，容纳世间万物，却又置身其外，承载着旁人无法看穿的厚重。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本应当是个沉稳的性子，可他偏偏微阖着，带着桀骜与随意。

三伏呆住了，就跟初次见到睚欣时一样，脑袋里只能冒出一串“好看”。他虽然震惊于此人生的好模样，却清楚的知道他跟之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脑袋里也忍不住对比了起来。

白凝羽和黑御邪都长得不错，可是却莫名让人无法以一言蔽之。反之，睚欣和眼前这位年轻人，前者是极致的精致，后者则是极尽的随意。偏偏二者的举手投足与长相正好相反，睚欣浑然天成的洒脱，这位年轻人却带着一种刻意精心的随意。

“小孩。”他唤三伏。

三伏眨眨眼，用力从他俊逸的脸上剥离目光，问：“我认识你？”

年轻人颔首，对三伏道：“可想知道你们是从何处偷得的学识？”

三伏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又仿佛无法控制自己般的点了点头。www.dizhu.org

对方则仿佛没看见一般，移开了视线才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内讧根本不会导致六灵神离开世间，它们会离开世间完全是因为你们自不量力的窃取。”

这个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一种魔性，让人不自觉就聆听下去。

三伏虽然莫名，却不自觉顺着他的话问：“难道是因为……我们？”

“对，就是你们从神祇手中窃取了学识。”年轻人道。

三伏呆了一瞬，疑惑：“学识不是只要用心学就能学会的么？为什么需要去神那里偷？”

“因为学识源自于法则的碎片。”

年轻人以一种古怪的、不符他外表年纪的语气，犹如在说一段尘封的往事。

“以往只有神祇才能掌握学识，你们从神祇手中窃取学识以后，便以为自己超越了神，更误以为能依靠学识战胜一切。”

他以近乎残忍的语气说：

“你们舍弃了古时庇护了你们千余载的神，再不供奉它们，它们自然不会再继续庇护你们，也就没有留在这世间的必要。”

他说：“失去神祇庇护的你们，才知道自己是那么弱小无力，只能选择另一种更残酷无情的‘存在’来跪求庇护。”

三伏愣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极力仰起稚嫩的脸，看着那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好看的人，带着孩童特有的单纯，反问：

“我们选择了天道，对吗？”

“是。”那人颔首：“你们就此臣服于天道，得到了所谓的天意现身人间，得到了天启，之后便在盛世与乱世之间不断挣扎往复，只要没有舍，就得不到任何东西，也没有天启天帝。”

三伏彻底地呆住了。

话至此处，说话的人才终于走进了竹灯的光亮中。

只见他一身墨黑，衣襟前六组银质盘扣尾端缀有一枚铜钱大小的椭圆，上面刻着十二组栩栩如生、姿态各异的龙形浮雕。

奇怪不是这身苍域特有的服饰，而是他的周遭竟然渗出阵阵让人舒爽的凉意，明显区别于苍域这闷热潮湿的炎夏，宛如一阵清凉的微风，从前代等人面前轻抚而过。

可他说的话却与他周遭让人舒服的凉意相左，带着居高临下的无礼挑衅。

他说：“若是在我苍域，想要触及学识，必须虔诚到能够成为准祭，而后才有机会靠近那些高于凡人灵智的范畴，以侍奉上苍和神祇为夙愿，成为准祭……准祭再经过极其漫长的时间，确保他们绝对的虔诚，才能有机会接触到原本属于神祇法则碎片的学识，窥见这世间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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