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愚钝（1/2）

冠礼之后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更新快，无防盗上----*--

百曲廊其中某间厢房内，沁园六老悄然齐聚。

他们环桌而坐，桌上一字排开属于他们的六件上古名器与一壶凉茶。

蚩索给大家每人斟了一杯，却都不饮。

“兹事体大。”蚩索说。

言下之意自是小心隔墙有耳，不可言说。

六老皆以手沾茶，在桌上写字。

——沁梦白景麒麟帝，园昭神州得天启。

玄老蚩索写的是沁园无为石背后那两句古怪的词。

写完他抬头看向其他五人，得到其他颔首认可，便以掌抹掉十一个字，只剩“沁”与“天启”三个字。

——三十。

棋老胡诧在桌上写好数字抬头以询问眼神扫过周遭。

书老颜学摇头，写：四十。

胡诧微愕，但见其他四个老头都在颔首，神情也就随之变得肃然。

颜学抹掉了数字，改写：征兆。

六人一时沉默，半晌没有人写字，自然也无人说话。

自建成那天起，沁园存在的一切意义都隐藏在那十四个字里。无论是沁园之主、辅主、重家还是六老，乃至所有的沁园之人，都在为此倾注自己的一切心血。尤其是后半部分所指的寓意，便是惊世石上那座特意藏起来的名为“兆梦阁”的小楼。

“砰！”

玄老蚩索陡然拍了一下桌子，道：

“都别追忆往昔了，有些事由不得我们。”

“是啊。”胡诧也说：“集众所长，补人之短吧。”

眼下他们正在讨论的事并不是一件轻易就能决定的事。

六人再度用茶水写字无声的交谈了许久，神情也随之越来越肃然，等到再没有人往桌上写字，蚩索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说：“我这把老骨头，算起来到今年也百余十了。”

录未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我才不老！我还年轻！我比你小两岁呢！”

“我才百余五。”岐伯不甘示弱。

其他几人陆续接腔，年龄竟然都是百岁左右。----更新快，无防盗上----*--

“又吵什么？”

蚩索喝止诸人，在桌上剩下的“征兆”二字上打了圈。

“既然你们都决定好了，就一起表个态吧。”

“好。”

六老一起颔首，同时在桌上写了同样的字。

——天命。

蚩索毫不意外道：“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一致，就没必要再啰嗦了，有这闲情雅致不如多教教各自的徒弟。”

一个简短的、不足以为外人道来的对谈就此终止，即便外人在场也听不懂其中玄机。

没有徒弟的棋老胡诧端着他的紫砂壶犹疑了一阵，在大家推门而去之前，问：“我们如此擅作决定，若是少主人恨我们该如何是好？”

其他五老都没有说话，就连问的胡诧都有些后悔。

其实恨又如何？有些事情即便是被记恨，他们也必须去做。

“你个老糊涂，”蚩索嗤了他一声，“依少主人的聪明劲儿，怎么会没揣度过这种可能？”

“但是……”棋老胡诧还是犹疑。

其他五老却一起笑了他一声，道：“五对一，胡老头，你没得选，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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