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京都（二七）（1/2）

反卍象征佛祖自愿堕落入魔，与妖为伍。www.dizhu.org

那落迦耳朵的印记不像是假，那佛真的堕落入魔？不，不是的，如果佛祖堕落入魔，那人界早就因失去庇护者惨遭妖魔祸害，生灵涂炭。如今称得上太平盛世，神明们显然没有因为不再被世人供奉就置之不理，如此说来，那落迦的印记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印记来自地狱深处。”旁边忽然有人开腔说话，冬煦猛然扭头，看见人面兽身的黄历，握紧赤临剑的手微微放松，眸色深沉如海，起伏不定。

黄历大概也注意到他的防备举动，神色微动有一丝怅然：“印记不是宋絜打上去的。”

“你知道是谁。”冬煦的语气很肯定，“印记还没被灵力完全浸透，给那落迦烙印的人很强。”

黄历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光亮，转瞬即逝，等冬煦收回目光看他时，只看见他那双茶褐色的眼眸，古井无波。

“你说那落迦的印记来自地狱深处，那给他烙印的人……”

“我不知道给他烙印的是谁，每次他都是附在别的生灵身上，借它们的嘴转达命令。”黄历说。

冬煦微微眯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将他眼睛衬托成一条微弯的黑线，似给眼角的那朵梨花画出一截花枝，美不胜收。他沉吟片刻，低声问：“那落迦的灵力不仅由妖丹所得，还有那枚印记，而让印记发挥出全部灵力的最后一个引子是你。”

黄历既没狡辩也没多话，无声看了冬煦良久，半晌长叹口气：“你怎么知道的？”

冬煦抬手摸上眼尾的梨花，那里光洁一片，什么都没有。他放下手，看向斗争不停形成平衡的三人，轻声说：“从你故意露出踪迹，让我和谢止发现开始，我就在想，这世上真有那么多巧合吗？”

“你让我和谢止知道这里有古怪，却不解释那落迦将复活；海底再见的那句毁掉他，不是让我们真正杀死那落迦，而是让我们成为他的口粮，新出生的妖兽，如果吞掉灵力高深的食粮，不仅修为大涨还能让他锻炼心脏和妖丹契合度，剩下的不用我再说，你所作种种都是为促成那落迦出生。为什么那落迦不吃你，反而吃了宋絜，我猜想，你才是他真正名义上的主人，将烙印赐于你，又让你落在那落迦耳后的那人，是那落迦真正意义上的主人，黄历，我说的对吗？”

其实不用黄历亲口承认，冬煦每说一句，黄历神态就跟着变上一分，到冬煦话音落下，黄历整个人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那个看似冷漠实则被仇恨包围的瘦小少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容不迫，举手投足满是压迫力的肆意少年。--*--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

黄历豁然一笑，看着冬煦的目光里满是称赞，他含笑说：“我以为直到你们都被那落迦吃到肚子里，都不会明白怎么回事。没想到你还挺聪明，我自认为演技过关，没露破绽，你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冬煦再次朝那落迦投去一眼，冷冷说，“宋絜。”

黄历不明所以：“嗯？”

“他有好几次让你死的机会，偏偏都放过了。如果你身边有个嘴上喊着要报仇，对你下手也毫不含糊的人，你会轻易放过他吗？谁都不是圣父，没有包罗万千的胸怀。就算是我，有这么个妖怪要杀我，我也会为了活命奋起反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宋絜他就那么轻描淡写放过你，很难让我不起疑。”冬煦说。

“万一是他身后那人不让他杀我呢？”黄历饶有兴趣问，“你们都知道宋絜身后肯定还有主谋。”

“那就更好解释为什么那落迦吃他不吃你。只因你在那个组织比宋絜重要，为什么比他重要？因为你是让那落迦灵力大涨且听话的人。”

黄历轻缓摇头，对冬煦细致入微的心思叹为观止，短时间内还能注意到那么多细节，梳理出整件事的真实情况，这个脑子是好东西，不知道老柳能不能想办法给剖过来放在那落迦的脑子里。不是他想给老柳找事做，实在是那落迦那颗脑袋有毛病，明明有将冬煦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非要拖到现在。

现在好了，那落迦被谢止和白莲牵制，只能由他来解决掉冬煦这个绊脚石。老实说他还怪下不去手的，冬煦长得好看，一身本领也不错，更难得的是这脑子转的挺快，在一众没脑子的妖兽里，必定高人一截，要是能让冬煦倒戈就好了。

黄历可惜的叹了口气，以颇为疼惜人才的口吻说：“如果你愿意投入我主人麾下，我可以帮你求求情，毕竟主人身边真的需要个聪明伶俐的人，我瞧你就不错，皮相精美，脑子灵活，就是要入我门，这身本领可能就得舍去了。”

这番话落到冬煦耳中，无端生出几分刺耳，他冷笑，豁然抬脸，眼神如刀：“你这是让我和你主人化干戈为玉帛，以我废掉十几年修行，寄人篱下为代价？”

黄历面露惊讶，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他没觉得哪里不对，理所当然的点头：“没错，冬煦，这是你唯一一次活命机会，你可要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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