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桐城（七）（1/2）

走过长长的巷子，走过转弯，传出戏腔的地方，展现在冬煦眼前。

那是一个搭建起来的高台，占地还算大，台上不仅有穿红戴绿的戏角，还有吹拉弹唱的老艺人们，他们认认真真的为这出黄梅戏弹奏，台下密布六方小桌子，桌子上摆着瓜子花生和茶水，几乎座无虚席，不少人都沉浸在戏腔里，随着节奏如痴如醉的手势比划。在戏台的另一边，俨然是一条长长地、颇为繁荣昌盛的街。

长街两边都是叫卖的小摊子，街上行人很多，来来回回走动，也有很多被街边的小玩意吸引目光，停下来询问购买的。

好一副盛世平安的景象。

“布阵的人在想什么。”小胖猫觉得这时候就不适合待在冬煦的怀里，于是顺着他的肩膀，跳上肩头，再到他头顶，盘旋坐下，“先是美人鬼，再是盛世景象，难道他想知道你心里最在乎的是什么？”

“也不见得。”冬煦说，抬脚走进看戏区。

这地方布设的还真是别致，六张桌子偏偏只留下一个空位置，冬煦觉得不坐过去，都对不起布阵人。

“从这些人的服装来看，应该是几百年前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小胖猫四处瞻望道。

“嗯，”冬煦应了声，抬眼看向戏台上的‘董永’和‘七仙女’，此时戏剧已到‘玉帝’命‘七仙女’回天庭，而‘七仙女’万分不舍‘董永’，‘玉帝’再三催促之下，见不到‘七仙女’回天庭，一怒之下强拆这对姻缘，至此让两人天地永难相见。台上的‘七仙女’哭得泪如雨下，声声不舍‘董永’，无奈‘玉帝’无情拆分，最终还是难敌天命，被带走，留下‘董永’对着天地哭喊。

冬煦支着下颚看了一会，有些犯困。目光扫过身边的看戏人，陡然发现他们的动作就像事先设定好的一样，总是在重复。包括表情，都没有变过。他挑了下眉。

“冬煦，这出戏唱完了。”小胖猫忽然说。

“嗯。”冬煦看见这些看戏的人就跟得到指令一样的停下动作，垂下双手，闭上双眼，端坐在椅子上，耳边一直围绕的伴奏声也消失不见了，他知道这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呢？

“我们，往里面走走看？”小胖猫建议，待在一群坐着就睡觉的活死人里还是挺吓人的，纵然他不害怕，但待在这里，未必就有出去的线索。

冬煦没说话，起身抓了把花生，往人山人海，还在叫卖不停的长街走去。看戏角落逐渐被抛在身后，小胖猫挪动了下身体看过去，就见原本沉睡不动的人，都看向它和冬煦的方向，齐齐睁大眼睛露出诡异的笑容，那模样让小胖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看见百鬼齐笑了？”冬煦问。

小胖猫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笑意，福至心灵的明白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才会顺着自己的话往里走，说不定这个阵里有什么，他都一清二楚。想通这点的小胖猫顿时就不开心了。

“你知道。”小胖猫用尾巴抽了他后脖颈一下，“却不阻止我回头看。”

“有时候你也需要成长。”冬煦好脾气的笑笑，“再说，这种情况的典型案例，掌教的都说过，是你当时贪睡不听讲。”

“那是你身为主人该听的课程，不是我一个剑灵该学的。”小胖猫理直气壮的反驳。

“行，你都这么说，这锅我背。”冬煦含笑说，“我已经给过你提示，该知道这地方怎么回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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