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桐城（十）（1/2）

凤六眉头一挑，装作无知的问：“什么夺魂？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冬煦：“哦？”

凤六笑得很和谐，就像没看见C位那个藏品和冬煦长得一模一样，无视冬煦越来越冷的眼神，他抬脚走进房间里，站到里面，摊开双手，一副主人模样的说：“欢迎参观我的藏品，冬煦，相信我，进来看看，绝不会让你失望。”

冬煦走了过去。

凤六见状，笑容更灿烂了，引着他往C位藏品走，边走边说：“来，给你着重介绍下我的心头之爱。这是我多年前下山时得到的珍品，哪怕几千年过去了，我还是最喜欢他，知道为什么吗？”

说到这里，凤六偏头满眼期待的看着冬煦，仿佛在等他给自己一个心仪的答复。

和装在透明格子里的自己来个直面相对需要很大的勇气，哪怕里面的自己双眼紧闭，似浮萍飘在水里，面目栩栩如生，却还是让冬煦心冷一瞬。

“有时候能遇见一个合心意的珍品，那简直就是上天垂怜，冬煦，虽然我多次尝试收徒，但最后都夭折了。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看见你，我终于明白上天是让我等你，你是最合适当我徒弟的那个人，就像这个珍品一样，无论我见过多少奇玩珍馐，他都是我的挚爱。”

冬煦垂眸，不再看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珍品，抬脚往其他地方走去。

凤六的高谈阔谈戛然而止，站在原地，目光不明的望着冬煦的身影，刹那神色千变万化，分不出个正邪。

“他们都死了吗？”冬煦忽然转身问。

凤六瞬间摆出笑容，走过去和他一起看着面前欲上青天的朱雀，似有些感慨道：“或许死了，或许还活着。”

“那你呢？”冬煦在他话音未落，笑容还没收起来的时候，追声问。

这声问直把凤六问的笑容僵住了，眼睛里的光倏然散开，像被击中的飞鸟，连带整个身体都僵在了原处。冬煦不管他，抬手贴在装有朱雀的格子上，沉声说：“你不是他。”

凤六跟被盯住的眼珠子，机械的动了两下。仿佛在尝试重启的破旧机器。

“刚才你所谓的心头好藏品，实际上就是个障眼法，不管谁看，看见的都会是自己，我说的对不对？”冬煦盯着凤六那张收起笑容，已经冷下来的脸，“这张脸你用不合适。”

凤六被盯的毛骨悚然，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

冬煦挑唇笑了：“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说着手若无其事的从剑柄上拂过。

凤六：“……”

说话就说话，你的手在干嘛？

不能怪这个披着凤六皮囊的东西害怕，毕竟能进阵里，挑下人皮鬼，直接走到他这里的人实在太少，堪称凤毛麟角。

这个凤毛麟角看起来挺淡定，可要是直接发飙，想砍了他，那也不是没可能。更让这东西郁闷的是，冬煦居然一眼就看出中间那格子里的故弄玄虚，让他颇有挫败感。

“说吧，弄出这么个地方来，是想从我这套点什么。”冬煦抱剑看凤六。

“也没什么。”凤六硬着头皮回答，眼见冬煦的手就要放在剑上，他立马改口，“与其问我，倒不如问问你自己，想知道些什么。”

冬煦拧眉，再一次认真看凤六，想从那张脸上看出点阴谋诡计来，他想了想，在人转身欲逃前，问：“梦貘？[注]”

梦貘连连摆手，否认三连：“我不是，别瞎猜，别胡说。”

“哦，看来是了。”冬煦肯定道，“这么说，这里就是我的梦境重现，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梦貘发现冬煦猜到他的身份后就坚定不移，根本不听他的胡言乱语，不由得一阵气闷，修行的人都这么死认理么？梦貘还是不死心，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凤六，又怎么知道我是…梦貘的？”

冬煦看了梦貘一眼，觉得这小东西蠢得有点可爱，于是难得大发善心给他解释：“第一，虽然凤六以不靠谱著称，但他也不至于见到个人就要收徒，尤其收徒理由逻辑不通；第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凤六居住多年的地方并不叫凤栖阁，凤栖阁是人界根据凤凰非泉水不饮，非梧桐不栖编排出来的；第三，梦境编织的太粗糙，想营造恐怖气氛，结果因为本领不到家，反而露了马脚，比如这个朱雀，你居然让它长了个凤凰头，派你来迷惑我的人，知道你业务水平不过关吗？”

梦貘被冬煦的三连击打得有点反应不过来，条件反射的看向朱雀的头，果然瞧见了凤凰的痕迹，梦貘：“……”

这能怪谁？还不是你来的太突然了，连个准备机会都没给。它自幼生在地狱，长在地狱，连黄泉边畔都没离开过，忽然被抓来关在这，它也很憋屈。更别说什么业务水平了，能编织出梦境，都是超常发挥了。

“现在，能回归□□，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吗？”冬煦问。

梦貘委屈道：“不行啊，你不死，这里就没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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