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桐城（十二）（1/2）

“当年生死劫落下的时候，远比秘史上记载来的凶险，也要麻烦很多。光靠生死劫，不足以震慑鬼界这么多年，凤六为尽可能保全人界，只能忍痛割爱将伴随自己多年的聚魂盏埋在地狱做落阵法宝。聚魂盏能震慑鬼界多年，只因他出自伏羲之手。练盏之处，伏羲怀揣为苍生创造福报的心思，但此盏问世之后，起到的作用却让伏羲震惊，他亦正亦邪，福祸随心。并且无人能驾驭，伏羲不得不花心神将他封了起来。”小胖猫沉声道。

“后来呢？”冬煦脚步不停的问。

“后来被凤六机缘巧合弄到了手。当年被凤六留在地狱，一留就是万年，到现在才出来，想来也是看在凤六的面上。”小胖猫低叹了口气。

冬煦指尖的火越来越亮，四周的黑暗越来越浓，似能凝结成水珠低落，渐渐地，楼梯两边有了水滴坠落的声音，滴滴答答敲在冬煦耳边，试图扰乱他平静的心。

“他现在是倒戈相向了吗？”冬煦问。

这个问题问住了小胖猫，让这只明明有上万年记忆的剑灵茫然了好一会，才喃喃道：“我不知道。”

“目前来看，他已经站到了对立面，但到底是敌是友还有待考究。”冬煦不知道小胖猫和拂灵的交情怎么样，光从小胖猫的语气来听，它大概是不太想和拂灵做敌对，世事如常，谁又能说得准？

水滴声在冬煦放慢脚步的时候，忽然变得密集了，像是在借此催促他快点前进似的。冬煦默不作声的保持慢节奏往下走，水滴声急促起来，渐渐有小水流流淌的声响，越到后面水流声越来越大。这水声让冬煦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水帘当中，连空气都变得湿润起来，他抬手抹了下眼睑，睫毛上面沾了一层的雾水，连指尖的火都像是被裹上一层水汽，一切都变得水润起来。

“聚魂盏能做什么？”冬煦问。

小胖猫到底不是实物，因此身上的毛都还是干的，冬煦见状，忍不住在它身上摸了几下，哪怕摸不到那种毛绒绒，过过瘾还是能行的。

“当好人的时候，能收集三魂七魄，助人或仙重生，当坏人的时候，那就看他心情了。”

冬煦薅猫的手一顿：“你说这个时空传送符是不是拂灵弄出来的？”

小胖猫回想起拂灵跟在凤六多年，而那时候凤六还年轻，很多东西都处在学习阶段，不排除这种可能。它还没说话，冬煦已经从它心里的一系列推算得到答案，他笑了：“那我知道这符会送我们到哪了。”

小胖猫一愣：“你怎么就知道了，我想了半天，都还一头雾水。”

冬煦叹了口气，把小胖猫抱到怀里，安抚道：“乖，答应我，这种动脑子的事情，以后就不要轻易为难自己了。免得你变成秃头猫，那就丑了。”

小胖猫愣是被气的好半天没缓过劲来，要不是水汽越来越大，他指尖的火隐隐有要灭的迹象，小胖猫绝对挠花他的脸。

“猜不到咱们去哪对不对？”冬煦柔声问。

小胖猫冷哼一声。

“看，这就要到了。”冬煦单手将它托起放回肩膀上，抬着它的下颚，让这只猫直视前方。

小胖猫顺势看去，入眼一片足以将它和冬煦冲到找不到方向的巨型瀑布，这瀑布看不见源头，也看不见尽头，还没靠近先感受到一阵磅礴霸气，和一般的瀑布还不太一样，小胖猫从中感受到一股灵力，很纯净但有几分黑气。它脑中顿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黄泉之水。”

“看来上万年的剑灵没白当。”冬煦戏谑道。

小胖猫没好气的挣开他的手，望着黑气缭绕的灵力瀑布：“拂灵这是让你下地狱？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只有等见到他才知道。”冬煦心里有个猜测，碍于收集到的线索有限，他没法铺出完整的事情，又叹了口气，“拂灵总不能因为我是凤六的师弟，就像对我下手？那位‘大人’应该也不会肤浅至此。”

“还有个可能。”小胖猫和冬煦停在瀑布面前，迎着轰隆水声，声音如常道，“你身上有让‘大人’惧怕的东西，还没苏醒。”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一件事。”冬煦说，“化蛇入我梦境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

“什么？”小胖猫眼尖的看见黑气慢慢的朝他们伸出了滕蔓，细长曼妙，透着几分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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