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姐。www.dizhu.org”方笙从楼上下来时方筝还坐在客厅看剧本。
方筝看了眼时间马上十一点，方笙却还穿着外出的衣服，“要出去吗？”
方笙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不自然：“朋友约我出去吃宵夜，我过去陪一会。”
“嗯。开车的话就不要喝酒了，注意安全。”
方笙经过方筝身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沙发旁的小矮桌上放了一个相框，是果果的照片。方笙把相框拿过来反复的看：“姐，果果都四岁了。”
“是啊，我也三十了。”方筝感慨，索性把剧本丢在一边不看了。“你也长大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呢，一眨眼都长成大小伙了。”
方笙也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情景，不过每一帧都有方筝的影子，方筝带着他玩带着他学习偶尔还带着他闯祸。他曾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方筝，可是她出事的时候他甚至毫不知情。
“你有没有想过给果果找一个爸爸？”方笙看着姐姐的表情试探性的问，“今天在商场碰到她幼儿园的小朋友，果果嘴上没说但是很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爸爸。”
方笙为自己的莽撞找了个借口：一定是被果果和慕少白的互动刺激到了。
方筝表情微怔，良久才缓缓开口：“之前我也有过这个想法，现在我却不敢有这个念头了。”
“为什么？”方笙急切的问。
“小七，你相信果果的爸爸为了保护我们去世了，可是我不相信，越来越不相信。爷爷爸爸他们当初告诉我的话现在细想漏洞百出。”
“那你是想找到果果的爸爸吗？”方笙问的很小心。
他这个姐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是在坚持和隐忍这方面很少有人比得上她。万一她铁了心相信果果爸爸没死，真有可能会找一辈子直到找到为止。
“上次爷爷过寿我回家，在帮果果找她的球时我在卧室的一个角落里翻到一个小盒子。”方筝的目光盯着虚空的某一点说，“里面有很多信，还有我的日记本。没想到我和他我们居然通信十多年。我的日记里也记载着关于他的点点滴滴。”日记本里还夹着一张她和他的合照，这个人她见过。
方笙想起来了，甚至他们全家人都知道方筝有一个一直通信从未谋面的朋友，这人居然是果果的爸爸吗？
“小七，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方筝神情有些痛苦，像在问方笙更像在问自己。
“我......我不知道。”方笙惭愧的说。姐姐出事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拉帮结派，独独没有关注过姐姐一分一毫。“等我知道你的消息的时候你已经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大哥他们说你出车祸了，因为伤到头部，所以记忆有些受损。”
“记忆受损？”方筝重复这四个字，“小七，我不相信。为什么独独关于他的信息我会忘得一干二净。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的生命硬生生被人划开，空出来的明知道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可是眼前却始终蒙着一层雾，怎么也看不清楚，一片空白。因为那一部分记忆的缺失无数次从梦中醒来我甚至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方筝，不是方筝的话那会是谁呢？”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弟弟。”方笙看着姐姐那么痛苦低下头自责的说。
不愧是优秀的演员，方筝很快调整好情绪，最起码表面上看来是这样。她脸上换了表情顺手拿起剧本在他头顶点了一下笑着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当初还是个小屁孩呢。---行了，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完美解决的。”说着她站起身，“你不是出去陪朋友吃宵夜吗，快去吧。我要上楼睡觉了。”
“哦，姐姐晚安。”
“晚安！别垂头丧气的了，出去玩开心一点。”
哪有什么朋友约着吃宵夜，不过是方笙随便找的借口。从别墅里踱出来，他难得一见的叹一口气，沿着门口的路漫无目的走着。
要在平时方笙才不会有这么“矫情”的时候，可能最近负面情绪不停的叠加在今晚他和方筝说完话之后达到空前，所以心情超级不好。
自己可能就是个扫把星，方笙丧气的想，爸爸妈妈不喜欢，和他关系好的都没什么好下场。唯一的朋友刘洋不在了，最爱的姐姐当年出车祸昏迷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而他居然一无所知什么也做不了。
或许就此放下对陆昶的念想也好，省的到时候又祸祸了他，反正他也不喜欢自己，早断早完事，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方笙又想，想想又不甘心于是发泄似的抬脚踢了一下地上掉落的叶子。
陆昶坐在车里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小红点一点一点的接近索性不给方笙打电话只等着他自己靠近。果然不到两分钟路前方出现一个人影，他打开车灯闪了闪。
蓦然出现的灯光打过来方笙下意识抬手遮了一下眼睛，那车灯又连闪了几下才熄灭，他眼神不善的瞪着那个方向，少爷今天心情不好，是你撞枪口上了！
心里面这样想着方笙加快脚步，铁了心教育车主车灯不是这样用的！还没等他靠近，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人，他依着车门好像专门等着他过来。
“你……”方笙的一句话在看到依着车门的陆昶时卡在了喉咙里。
他怎么在这儿？方笙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跳。
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眉头拧在一起一脸的凶相，典型的方笙炸毛时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原因此刻他眼睛里却浮现出惊讶，陆昶觉得可笑的同时居然还觉得有一点可爱，还真是疯了。
“好巧。”陆昶说。
巧？方笙收起脸上的多余的表情瞥了他一眼。他记得陆昶不住在这边，不过他这么晚来这儿做什么就与他无关了。
“是挺巧的。再见。”跟这个人多说一句话他觉得心肝脾胃肾都是疼的。白天他附在Rebecca耳边说话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好气啊！
陆昶抬手抓住方笙的胳膊，“别走，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就看到你朝这边走了过来。”
“找我？”方笙摆明了不信。你又不知道我住在这里！
“小七，我总会有办法知道你的去向的。”陆昶仿佛看透他心中所想进一步解释。
“好吧，姑且相信你是找我的。说吧，什么事。你最好保证是很要紧的，大半夜的非要面对面说。”方笙一脸的不耐烦。
他想，万一陆昶又说什么“千万别喜欢我”之类的屁话，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非动手揍人不可！
“小七，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陆昶看着方笙的眼睛认真的说。
“哈？！”方笙直接石化。
幻听，绝对是幻听！这他妈不是他在梦游就是陆昶在梦游了！或者是他刚才不小心踩到时间的裂缝遇到了另外一个空间的陆昶！现实世界的陆昶根本不会这样说！他只会用最温柔的表情说最残忍的话！
“我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陆昶很有耐心的把话重复了一遍。
一阵夜风吹来，额前的碎发飞舞引起一阵阵痒意方笙这才从万分惊讶中回神。他异常认真的审视眼前的人：表情严肃认真眼神真挚诚恳，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
“你喜欢我？”方笙压下心中的小雀跃端出一脸的高冷模样，问完又点了点头，“眼光不错，我也喜欢我自己。说完了吗，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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