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1/2)
九月中旬的秋日愈发清凉,拂过面上的风都好似无形的冰刀,刮得脸上生疼。---
承王府上下奴仆都穿上了带绒毛的棉袄,唯独清御院的丫鬟们还身着薄衣打着颤,时不时哈上一口白气搓搓掌心。
各个都是噤若寒蝉,埋着头在院里做工。
今晚上主子是铁青着脸回院的,有人向周管事询问一声,他也是摇头不答。
院里的奴才们心里发慌,都以为王爷是在朝堂上受了气。
眼下送个晚膳都是互相推让,谁也不想冲了主子的霉头。
敞开的窗子外飘进阵阵花香,是院里种下的桂花开了,商诀搁下手中的笔,看向窗外的一片明黄,眼底阴郁的黯霾久久不散。
他想不明白,那女人于他而言不过平庸之色,多少倾城的美人想进这府上来,偏偏就她从进门开始日夜躲着自己。
还每每面对他时,像遇鬼神似的吓哭。
商诀想,自己不过是衣着的色泽暗沉了些....相貌冷硬了些...举止强势了些...
但相貌怎么也能排的进江东国前三。
哪里可怖了。
楚垣在旁笔直着身,担忧的观望着盘坐在案桌前的商诀。
主子又在沉思了。
他先前以为主子只是一时兴起娶了那豆腐女,还跟兄弟们打赌,肖想着再过两日主子就会失去兴致。
结果就今日来看,主子竟会被那姑娘打击至此,一晚上茶饭不思,除了埋头画下攻退蛮贼的兵阵图外,就是盯着窗外夜幕出神,魂都好似要飞到荣祥院去了。
若是五年前,单凭这承王二字,不知有多少大门大户的小姐想嫁。
如今却成了这副光景。
“王爷,荣祥院的翠玉丫头有事求见。”候在门口的周管事通报了一声,话音刚落,外头的翠玉就小碎步踏了进来。
她规矩的服了服身,却瞧主子半阖着眼,一时无措的拧紧手中帕子,求助的朝周管事看去。
周管事则是微微额首,示意她说便是。
“王爷,今日娘娘有些奇怪,总在院子的角落里躲着,也不知是在寻些什么。”翠玉眉心紧了紧,愁然道:“奴婢觉的,娘娘是想逃。”
她还未喘口气,就听旁的楚垣严声反驳:“翠玉,不可胡言。”
这种事,岂能随意猜忌,况且现在的主子正在气头上,她说这话,简直是往火里添柴。
楚垣余光打量主子的脸色,看他任是疲倦的半眯着眼,也不知那些话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翠玉被叱的心下一凛,自知说错了话,急急埋下头去。
正欲福身退下,三人却突见商诀不著痕迹的皱起眉心,回头轻嗤道:“她为何要逃?”
主子这一问,翠玉是想答又不敢答的。
她一个做奴才的,总不能拂了主子的脸面。
商诀见她沉吟良久不复回应,嘴角生生勾出凉薄的笑意,只是这笑不达眼底,不进心里。
“周管事,明日多派些人手过去,本王看她能逃到哪里去。”
周管事应了句是,旁的翠玉偷摸着抿了抿唇,悬在喉头的一股气终于顺到了心里。
如此一来,她就不必整日挂心娘娘的行踪了。
“王爷,奴婢就先退下了。”翠玉服了服身,正要退下,商诀却是突然喊住她,平素深不可测的眸子此时倒是闪起异光。
他问:“江侧妃可有提及过本王?”
翠玉身形一颤,埋低的脸上苦不堪言,但还是笑着回道:“自然是有的。”
“她有说些什么?”商诀虽是漠着一张脸,但锐利的眸子里竟淌出几分柔和。
翠玉捏紧了手帕,声音微颤道:“娘娘说...说王爷待她好。”
这话一出,屋里几人脸色都暗了下来,周管事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同商诀笑道:“看来这两日主子送去的礼,娘娘是欢喜的。”
其余人都能听得出端疑,商诀自然也能。
他面上蓦地沉了几分,犹如利箭般尖锐的视线落在了二人身上。
翠玉吓的双膝一跪,心下左右为难,手上拧紧的帕子早已被汗珠浸湿。
“娘娘她...娘娘她说,她怕您...很怕。”
商诀狠狠拧紧了眉头,眼底渗出的寒意着实叫翠玉心里发慌,她连连磕头,半哭半诉的连同今早上去戚霄院的事都一并说了。
不听还好,越听越燥。
商诀扭头望出了窗,显然不愿听下去。
周管事领会了意思,赶紧上前拉起地上哭啼的翠玉,带着她一同出了门去,顺道还把门带上了。
眼下的书房里没了声息,气氛压抑的可怕,楚垣悄悄朝屋门挪了挪步子,却突闻主子唤住他。
“楚垣,这三日是你送她来的。”
商诀执起笔在砚台上晕染墨汁,问道:“她有怕你吗?”
楚垣呼吸一滞。
他回想起同江侧妃相处的那三日,虽谈不上亲近,但也不如陌生人那般生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