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药(1/2)
待那聒噪的赵王妃一走,这屋里便只剩下商诀气喘的响动。--*--更新快,无防盗上----*---
周管事捡起碎碗,看主子这幅病重的身子骨摇摇欲坠,几近要昏厥倒地,他也顾不得收拾,急急上去扶住商诀的肩头。
“主子,您快快躺下!”周管事不放心,直到看他自顾自的又躺回到方枕上去,才稍微放宽了心,道:“奴才不打扰主子歇息了。”
说着,周管事拉起滑至脚边的丝绒被,给主子盖的严严实实,这才真正放心的收拾了碗筷往外去。
秋雨的狂雷一声接着一声,屋外凛冽的寒风似是要挤破头往窗棂缝里钻,这声动好似女人哭丧时的呜咽,环绕在心头十分难受。
商诀眯住眼,盯着床柱上一寸寸的雕花,试图闻着屋里定气安神的熏香好好睡下。
可不知是谁又推了门进来,木门本就声大,即便是再小的动静也能发出两声吱呀响。
他剑眉微蹙,心下翻涌的怒气如今又烧旺了几分,暗自咬齿腹诽这人胆大妄为,没有眼色。
江芙月从进门开始,便是畏头畏尾的在这屋子里绕弯,只要想到这里是承王平日居住的寝房,身子就蓦然发起冷来。
目光掠过这寝屋里的装物,没有结串的珠帘,床边也没有薄纱制成的床帐遮着。
在她所站之处能看到卧在榻上的承王,眼下他闭着眼的样子还算温和。
江芙月就壮起胆子一寸一寸的往过挪步。
可她靠的越近,这心尖便像是被牢牢揪紧似得,压的她喘不上气。
江芙月半蹲下身,用藕粉的袖边擦去鼻头的薄汗。
视线掠过床底时,隐隐看到里头放着一支红木箱子。
无论大小还是色泽,都跟自己从家乡带来的嫁妆箱十分相近。
她惊喜的想要伏地爬进去,却不料背上的外披被人牢牢揪住,紧接着上放便响起一记冷嘲。
“哪里来的毛贼?”商诀本就身体乏累,说话间还夹杂着气喘,可压迫人的势头却是一点也没降下来。
他先是以为来者是个不知死活的丫鬟,可哪个院的丫鬟竟能连他的床底都不放过?
他歪头,把手里拽着的人又往上提了提,寒光落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不禁失笑。
“江侧妃…你倒是很有雅兴,来本王屋里钻床底。”
江芙月一时无措的抬眸看向商诀,嗫嚅道:“你要凶我吗?”
“凶你?”
商诀望进她澄澈含水的杏眸里,偏就是生不了气的。-*---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本王自然不会。”
“那王爷松开我吧。”江芙月觉着吊起的领口勒的她不舒服,就小声嘀咕了一句。
商诀松了手,看她整理外披时着急的模样隐隐笑了一声。
正想再同她说几句话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像是抹上了一层水雾,他扶住床柱疲惫的喘息几声,额上当即沁出密麻的细汗。
看起来状况很差。
江芙月硬着头皮把他按倒在榻上,慌张到声音都有些发颤:“别硬撑了,乖乖躺下。”
商诀一沾枕头就昏睡了过去,迷糊间他隐约听到江芙月惊慌失措的喊声:“周管事,快叫大夫!”
他还想,这平日里说话细软的女人,嗓音竟也可以如此嘹亮悦耳。
这一喊,把清御院的奴才们都惊动了。
屋外雨势渐停,四处都是丫鬟们来回奔波的身影。
从镇上请来的大夫正坐在床边一手把着脉,一手抚摸长须,短叹长吁的,让边上候着的周管事都急得连连抹汗:“大夫,我家主子究竟如何了?”
一直无话的大夫半阖住眼,缓声道:“承王的寒症加重,再不加量喝药,恐会落下寒疾,老夫这就再开一副新方子,你叫下人赶紧去熬,切记在明日之前喂他吃下,不然……”
不等他说完,周管事便连声应道:“明白了明白了,大夫赶紧开药吧。”
初秋的天本该寒意上头,可这府上的人皆是忙的大汗淋漓。
大夫看病时外人都是要避讳在外的,女人家更是。
屋外坐在台阶上的翠玉犯困双手托腮,她随娘娘从午时耗到酉时,也该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
可娘娘还眼巴巴的望着里头,手里揪住的袖边都皱出了印子,哪里还有之前恐惧王爷的样子。
她正恹恹的眯住眼,娘娘却突然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呢喃软语的问道:“翠玉,若是我向王爷要东西,王爷会给我吗?”
这话问的蹊跷,翠玉不禁笑着回道:“这还不简单?只要娘娘待王爷好一些,想要什么便要什么。”
待他好一些?
也太难了。
江芙月挠了挠发痒的脸颊,没了后话。
等着等着,等到成团的雨雾散开,弯弯月牙也就从云层中冒出了一角,许是这两日雨水刷洗的透彻,那月牙上都像是噙着水光一样,明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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