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1/2)
第十八章
九月二十。--*--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
清晨至午时冷暖交替,天色阴晴不定实属难辨。
方才还是炎日当空照,转眼就被阴霾笼罩唰唰的下起小雨来。
陵城的柳乐坊今早上被人包了场子,据说是一年一度的朝员议会,以丞相跟右相二人为派,分批聚齐了一二品文武官员。
眼下众分三桌,各个身着简装谨言慎行,交杯间神采各异,无非是聊些无聊琐事,毕竟谁也不敢当着两大权臣的面谈朝政。
中桌前独霸太师椅的李仲羡斟了杯酒,回身递敬给旁桌的章宰相,可章宰相摆手拒了他的好意,不失分寸的笑道:“最近身体欠佳,喝不得烈酒。”
“那我就自敬宰相一杯。”李仲羡端杯一饮而尽,门外候着的秦讽看到此景,不免眉头紧锁,满目担忧。
主子近日深受热病折磨,如今又大肆饮酒,恐会加重……
可他下了死令,谈事时做家臣的不得掺和,秦讽即便是忧心如焚,也只能是藏进心底。
“那我就以茶代酒,回敬右相一杯。”章宰相倒了杯茶,仰头饮了个干净,同桌的官员也纷纷举杯相互敬酒。
赵将军不假思索的跟着仰头,喉头被酒水的烈劲辣的生疼,于是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
他余光看向李仲羡,寻思这右相大人明明是文员那派的,怎么今日偏偏坐到武官这一桌来,定有什么猫腻才是。
议会上清冷无声,仅有杯酒相碰,忽的,也不知是谁多嘴扯出了太子的事,原是无话的众臣当即像炸开了锅一般,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
气氛一时吵的如火如荼,聊至后头竟说起了承王,有人说他又启程去了塞外,又有人说他去了边疆,总之说到后头大家竟猜忌起这三年来并无战乱,会否是承王跟敌国之间有什么利益交往所致。
一直单听不语的赵将军听出了端倪,这些传言的官员皆是文员,单靠几张巧嘴,倒是说的跟真的似得,作为一介武夫只能拍桌跟他们较劲。
“你们怀疑承王爷有勾结敌国的势头?”
章宰相是朝中两代老臣,虽属中立,但却对承王欣赏有加,于是不服这些人的猜测,抚了把胡子叱道:“可有证据?若是手头无证,你们就是污蔑承王的清白。”
宰相发话,众臣立即收了声,可旁座的李仲羡独自饮酒,悠悠叹道:“前日我探望过承王,那时他病的厉害,连地都下不得。”
“前天早上,下官亲自送承王府的马车出城。---”有人似有所想的低语道:“承王爷看起来,十分精神…”
听到这话,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有人说他口说无凭,也有人猜忌承王爷的去向。
总之话题走向愈发奇怪,章宰相掩嘴咳嗽了一声,余光瞥见李仲羡低垂的脸上似有笑意,不禁惶然。
“承王病好的可真快,这么急着就走,究竟是为了何事呢…”他轻晃动杯中的酒,看着水面上波纹荡漾,像极了此时摇摆不定的众位官员,于是他低声道:“到底是扮猪吃老虎……这杯酒,我就先干了。”
右相虽是笑容不减,可话中却是意味深长。
文武官员各思其意,气氛尴尬之时就继续砰杯饮酒,似乎将方才的话题都忘在了脑后。
唯有赵将军一人坐如针毡,皱眉喝下一杯杯的烈酒,火热过喉,满目慌张。
外头天早是蒙蒙亮,几缕亮光从天窗照了进来,狱卒端着食盒陆续送了早膳进来。
每人一碟咸菜加两块窝窝头,人多的房里饭菜自是不够吃的,有些为了争窝窝头,弱势的难免要挨揍。
江芙月一夜未眠,单是听这些人打骂的吵声就足够心惊肉跳的了,如今更是干燥的嘴皮扯裂,连话都不好多说。
她余光瞥见江家那一屋里倒是安静,原是一人一窝窝头,江母竟都让给了江峰吃,江父跟江兰也只能对半分开,伴着不足二两的咸菜下肚。
这倒是像极了后娘的作风。
沉思时,有人从外头递进食盒,江芙月余光瞥向送东西进来的人,正是三更时替她解绑的狱卒。
长相不可怕,就连眉眼都比其他人要温和些许。
于是江芙月对他道了声谢,垂眸拆开食盒,里头又是白粥又是肉的,看着倒是比其他牢饭可口多了。
还未动筷,江芙月就感应到几束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而后耳边就响起后娘直白的责问:“你这丫头,是想独吞了不成?没良心的,我们可还饿着肚子呢。”
江兰仰头瞄了眼江芙月的饭菜,嘴里咀嚼的窝窝头都发起酸来,她咬牙嘀咕:“姐姐可真是好命,到哪都有好待遇。”
“妹妹,给哥哥尝块肉吧。”江峰扔下吃到一半的窝窝头,头伸出铁杆,口水都要从嘴角溢出来了。
“浪费。”一直无言的江父拿起地上的窝窝头,长吁短叹的,唯独没有回头跟女儿要吃的。
江芙月倒是没什么为难,取出里头的白粥就把食盒又递给了狱卒,示意他把这盆送去对面。
“麻烦大哥了。”
握着提手的指腹勒出了红痕,钟文虽是被那些多嘴的人气的不轻,但面上还是得风轻云淡的把食盒送过去。
只看那几人把食盒拆开,为几块肉起争执,期间江母还小声埋怨江芙月没把白粥也一并送过来。
钟文听了,狠敲铁杆道:“行了,再说废话这饭你们谁也甭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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