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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太具有冲击性。
撞得他世界支离破碎, 崩溃瓦解。
可拉回现实中, 也不过是三个人的走廊, 一个人的孤寂罢了,他无声无息, 就这么地站着,膝盖骨节交接处凝固冻结了,迈不动脚步, 眼睛更是定格在那边。
她安静接受拥吻,神色专注,不太关注周围的情形, 更何况是本来就把自己藏得极深的夜阳。
据说人自虐的时候有短暂的快, 感,眼前的画面越是甜蜜对夜阳来说就越残忍,脑内由此分泌对应的让人舒适的内啡肽。
从而恶性循环, 越是痛苦, 越需要缓解, 而缓解的前提便是痛苦本身。
明明两人都应该下地狱的, 她却搭上其他男人的手高高兴兴地走了, 留下半死不活如同孤魂一样的他。
阴森飘荡。
浅吻试探后,江行宁侧目再一次瞥了眼远处的男人。
没有嘲讽的眼神。
压根就没把这人放在眼里。
只不过骨子里有一种男人的挑衅欲,捧着苏轻焰的脸蛋, 加深长吻。
远处的人, 最终还是消失了。
停歇几秒,苏轻焰吸一口新鲜空气, 舔了舔自己的上唇,“我刚刚吃了糖,猜猜是什么味的?”
“草莓味。”
“猜错了。”她娇笑着,踮起脚尖,主动碰上他的下巴,“再给一次机会。”
江行宁整个人几乎将她遮挡住,不容旁人偷觑,大手捧起她的下颚,温柔缱绻地浅尝唇齿间的甘甜。
男人的腕表咯到了她的肌肤,苏轻焰轻声哼唧后,江行宁取下表,更好更近地拥着她,从他手中散落的几张牌,此时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比草莓还清甜的味道。
令人无法自拔。
末了,苏轻焰环顾空无一人的周围,小小地纠结犯难“我们就在这里?不会被人看见吗?”
走廊这边没什么人,偶尔会有人觉得床或者沙发不够舒坦,有事没事来厕所窗台拐角旮旯寻找刺激,但是她不想。
第一次终归要隆重些,她不想玩些花里胡哨的。
江行宁看着她温静美丽的脸蛋,俊脸颇为正经“你在想什么?”
“想一些……带颜色的东西?”
他捏着她腰的大手力道紧下几分,威胁道“再多想,我就如你所愿。”
苏轻焰细眉揪起,嫌弃又不想表达出来但还是没忍住小小地鄙视了一番——少假正经了,亲吻的时候她不是没感觉到轻微的变化,怎么撒手后又恢复刻板严谨的态度。
衣冠楚楚到纵然内火燃得再旺盛但表面依然一丝不苟,衬衫都不带皱的。
苏轻焰瞟了眼他身上版型工整的衣服。
莫名其妙产生一种非常想破坏并且撩拨的冲动。
“大叔,你有腹肌吗?”苏轻焰半分认真地问。
没有笑,也好比一只狡黠得准备干坏事的小狐狸。
江行宁“你想干嘛?”
“我就是单纯地问一下。”
江行宁看着她已经举起随时准备进攻的小爪子,“单纯地问一下?”
“……”
真是麻烦又难搞。
苏轻焰思忖几秒,当着他的面,小手指放在他倒数第二个衬衫扣周围,轻缓地画了一个小圈圈。
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
有腹肌的。
她就像个不安分的小孩,用笔在手背上画手表。
当然,那种触感比画手表要复杂难解得多。
在她准备画第二个圈继续挑衅之前,江行宁握住她的手腕,刻意压沉语气,却不知随着情绪变化,更加地暗哑,“苏轻焰!”
好肥的胆子。
真不怕被吃吗。
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耐心。
作为正常人,不可能永远保持清心寡欲,何况面对香甜可口的美食,谁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下去。
苏轻焰来不及缩手,像只偷腥的猫被当场逮住。
有点后悔。
但更多的是两个字……刺激。
狼口下拔毛,真的刺激。
“每次都挑战我的耐心,那就如你所愿。”江行宁拉着她的手,往电梯口走去,“待会别给我哭鼻子。”
发现自己撩过了并且没有挽回机会的苏轻焰懵懵地被攥着走,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蔓延,试着挣扎但发现他的力气好大。
完了d
电梯口,苏轻焰准备把想好的委词吐出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
“哟,江总,好巧啊。”
电梯里一共两个人,开口说话的是刚才夜阳带来的煤老板,刚才在包厢里没看见,此时电梯灯光格外善良,照得他满嘴呀通黄发亮。
而被他半强迫半搂着的女人也是熟悉的面孔。
秦绾。
苏轻焰发愣的时候,人已经被江行宁带进去。
按了电梯楼层,江行宁没有斜视,更没有理睬那个煤老板。
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多的是杂七杂八的事,男渣女贱,你情我愿,谁要是插手才是多管闲事。
秦绾穿着之前的职业装,踩着恨天高,眼睛红肿,大概是哭过,大牌防水的眼线也糊掉,印在眼脸上,显得格外狼狈。
苏轻焰已经粗略看过情形了。
他们这是要去开房吗。
想到煤老板在包厢看人时的眼神,苏轻焰的心底浮现出厌恶,这个猥琐的中年人,估计上下身倒过来长了,就差把色字刻在脸上。
不大的电梯里,秦绾没有多余挣扎的机会,只能象征性地推了推煤老板的胳膊,“你别这样……”
显然,这句无力的话不起什么作用。
“少折腾,没看见有人吗。”煤老板压低的话仍然盖不住凶狠,不想被人看出来什么。
秦绾眼角溢出的眼泪越来越多,遍布整个脸颊,腮红和眼影混合在一起,被擦眼泪的手一抹,弄得满脸狼狈难堪。
就算是卖酒的姑娘,也是有尊严的,没人能强迫得了她们。
客人也是自愿的,你想要卖酒,可以去房间里慢慢商谈,大家都是成年人,做的就是普通生意,不情愿的话就不做,谁都不想为了个普通女人搞砸自己的名声。
弄到派出所就不好看了。
煤老板显然不知道这个理,又觉得秦绾是半推半就,这样的女人收拾起来不麻烦,也够味,天色不早了,他也没工夫勾搭其他的女人,就算她花了妆容,也能勉强凑合着用。
苏轻焰干看着,没有插手。
没理由插手,这是别人的事。
没多久,电梯门开了。
秦绾的一只手攥着电梯的扶栏,不论别人怎么弄都不肯松开,像是漂浮于海上所抓住的救命稻草,用哭哑的嗓子陈述“我今天来大姨妈了,真的不可以。”
明明门已经开了,她却来这招,顿时把煤老板惹急了,二话不说,先赏一个巴掌过去“少给老子推辞,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说了……”秦绾终于用求助似的目光看向苏轻焰,希望她能帮帮忙。
苏轻焰和秦绾的交情不深,一个菠萝面包的情谊。
不过秦绾人还不错,没有帮她把西装卖掉,苏轻焰不是不识货的人,那件西装少则六位数,哪有五千块钱就卖掉的道理。
这算是帮了个小忙。
眼看着秦绾被人强行摔在地上,拖着两条胳膊往前面走,苏轻焰没忍住跟了上去。
走过去,二话不说地挡住他们的去路。
煤老板先前就对苏轻焰有所幻想,此时见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心猿意马,“小妹妹你想干什么?”
“把她放了。”
“把她放了,谁来陪我?你吗?”
本来色眯眯,猥琐笑着的煤老板,看见最后一个从电梯出来的男人后,有点笑不出来。
别说撩拨苏轻焰,他抓着秦绾的手逐渐放开,额头上密着细汗,脸色红白交错。
小祖宗既然多管闲事,那她身后的大祖宗自然是向着她这边的。
“你没事吧?”苏轻焰把跪在地上的秦绾拉起来。
秦绾胆子被吓破了,此时只摇头不说话,心惊胆战地望着刚才准备非礼自己的猥琐男。
“江总,咱们好歹也算是有一面之缘的伙伴,这种事情,就不要插手了吧。”煤老板见江行宁态度不明确,壮起胆子问,不打算把嘴边的食物轻易地放走。
江行宁“嗯”了声。
“那咱们下次有缘再见?”煤老板还想去拽秦绾,却被苏轻焰挡在前面。
他是万万不敢动她的,有些不解地回头重新给男人使了个眼色“江总?”
江行宁“我没插手。”
煤老板“……”
你是没插手,但是放任你那小祖宗挡在前面,这和亲自插手有什么区别?
煤老板可憋屈了,又拿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最后不甘愿地瞪着秦绾,眼神凶恶,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
“把钱给我!”煤老板伸出手来,“你以为老子想买你那破酒吗,成本价不到二百,卖他妈三千,老子不交智商税。”
秦绾抬起晕妆的脸蛋,顶着两个黑眼圈,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煤老板的手刚抬起来,又放下,龇牙咧嘴,流露出阴狠的面孔。
早就看不下去的苏轻焰皱眉“她欠你多少钱,我帮她还!”
“三千!”
“不就是三千吗……”苏轻焰意气奋发地说完,摸了摸自己的两边空口袋,巴掌大点的小脸抬起来,朝江行宁眨了眨眼睛,“算了还是你来吧。”
嗯,她怎么可能有钱呢。
“钱,钱在我这里。”秦绾说着,摸出自己的包包,把里面的一沓钞票取出来,往地上一扔。
还了酒钱,就没有任何的交易了。
她吓成这样,苏轻焰不放心,扶着她的肩膀走到电梯口,“我先送你下去吧。”
苏轻焰不会安慰人,说的话无非是,如果不是实在缺钱,就不要来这里卖酒了,吃力不讨好,随时都有风险,自己愿意做的话还好,否则被人强迫,这辈子都走不出去阴影。
她苦口婆心地劝几句,发现一个问题。
原来教育人的感觉这么高高在上,很有成就感。
怪不得江行宁喜欢教训她。
只顾着秦绾,她倒忘记江行宁了,回头一看,他正朝这边走来,刚才似乎和煤老板聊了几句,导致煤老板脸色差得不行,连地上的钱都忘记捡了。
“你刚才和他说什么呢?”苏轻焰随口问一句。
“让他离开这里。”
太过猥琐肮脏的人呆在这座城市,只会污染环境。
但是,只有当事人和煤老板清楚,江行宁刚才说的话不止一句,不然煤老板不会吓得走不动路。
他还说,演得不错,夜阳给你们多少钱。
…………
把秦绾送到同行姐妹那边,苏轻焰放宽心后,发现自己的困意基本消得差不多了。
江行宁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只把她送到房间门口。
“你既然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的话,那我洗过澡就直接睡觉,不等你了。”她一脸认真地陈述。
女人在晚上的魅力格外迷人,她又有意撩拨,换做其他男人还真有点吃不消。
江行宁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不少的女孩,淡笑了下,“好,晚安。”
他回去,自然不是单纯地陪兄弟打牌喝酒。
谁特么放着娇软没人不要,和那帮大老爷们在一起?
半个小时的时间,江行宁把第一件事办完了。
让夜阳的小跟班煤老板,以嫖女昌的身份进局子。
办得非常低调,一点风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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