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1/2）
1.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俱备漆黑与淡漠，眼里山高水远，仿佛早见惯了水鸟远征，鹏程万里，故而永远也不会为世人所动，眉间一点红痣，幽幽冷寂。
“何谈……”
注视着他眼睛，沙哑的声音自喉间发出时。
身上数不清的细小伤口滋滋朝外冒血，他仿佛感受不到痛意，菩提涯首席师尊所布的诛天阵，又何必垂死挣扎。
他胸口血肉齐绽，一柄霜色长剑，准确无误的钉于胸口，贯穿在后。段尧以剑撑住身形，鲜血还是从口中源源不断的涌出，以何谈为风眼的诛天阵狂风未歇，吹的他衣裳猎猎，但声音还是清晰的在风阵中回响
“何谈……你有心吗？”
段尧看见何谈轻轻松开持剑的手，仿佛站不稳似的朝后一晃，面色惨白，惊为天人的脸庞没有半分生机，良久的颤抖下，眉间的红痣仿佛都黯淡下来。
许久那名为何谈的人道：“段尧，世人皆有心，为师这一颗……只是不为你罢了。”
段尧撑剑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握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才勉强不让自己在剑侧滑落。---
“何谈，我这一生，最悔的，就是拜入菩提，为你门徒，未识你心，先求你心。”
何谈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清：“师徒生情，罔顾人伦，段尧，你莫再执迷不悔，今生你的所求，为师都不能应你半分，若有来世……”
段尧轻轻抚了一把嘴角，咳出几口血沫子，截口道：
“若有来世，今生你如何负我，来世我都将百倍索讨，何谈——”
“我恨你！”
被铺天盖地的剧痛淹没之即，他仿佛看见何谈的身形一点一点变矮，也支撑不住一般，倒在他身侧。
心口在慢慢撕裂，段尧闭上眼，嘴角冷漠的一提。
段尧，这一生，你就是个笑话。
意识被逐渐抽离，脑中却走马观花，闪过在菩提涯上一片场景。
他策一匹黝黑骏马，从温城马不停蹄的奔到菩提涯，日夜兼程，在半山腰处骏马体力不支，任他贴面夹腿，竟说什么也不肯再跑了。
段尧只好从马背上掠起，蓄力起落间飞出半里，玄色披风灌不住风，从身后解离，巨大的风声下被吹出很远，随后才在山谷间飘摇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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