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3.

右座的荒川真君看见了，实在瞧不下去。-*---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烆之散仙，这是尊帝设给白锦上神的接风宴，上古神尊归位，你难道吃饱喝足就想走？”

烆之被点破，只好坐下来：“唉，真君好生无情，我不过是吃太多了站一会儿消食而已。”

荒川真君冷哼一声，打定主意不再理他，倒是烆之坐上一炷香时间，又肱骨发痒，嘴里生闲。

“唉，这白锦上神好大的面子，真不知道要几时才来。”

未几，他又支着下巴：“唉！尊帝也是鬼迷了心窍，上神归位听说也有一百年了，怎得办宴这样迟？”

少顷，一句熟悉的“唉！”才刚刚出口，荒川真君就忍不住拍案而起：

“呔！你这无能散仙，怎得这般……”

真君话音未落，殿门被左右两侧仙娥打开，

烆之正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荒川真君能说出什么来，突然周围一片寂静。

他倒尚未察觉，只顾伸手索琼汁喝，于是在万籁俱寂中，散仙烆之麻利的吸溜上一口琼汁，发出“滋啦”的一声。

于是整座大殿内旋即响起“滋啦”一声，回荡声经久不绝，烆之这才发现，殿内不知何时安静无比。

他面不红心不跳的放下酒斛，朝门口看去。

大开的殿门中，有人白衣清贵，既不佩玉，也不佩剑，唇色近乎雪色，神如月射寒江。

他出现时满堂宾客屏气凝神，待看清样貌，无不心头一紧，鼻息一凉，唯独烆之，他虽然心里抚掌称一声“好颜色！”心里却没有过多尊敬，他生来散漫自在，纵是上古始神也不放在眼里。

只是烆之好奇，来人眉宇间光滑素白，但不知为何，仿佛曾在他眉心见过什么。

烆之正在细思，众神突然挨个儿起身，端端正正的合袍肃然作揖，烆之左顾右盼，才站起来依样画葫芦。

“拜见帝君——”

众神约好了似的说起话来整齐划一，烆之又慢了半拍，只好动动嘴皮子滥竽充数。

不料被荒川真君发现了，扭头瞪了他一眼。

瞪什么瞪？你们这么整齐练过啊，反正我没练过。dizhu.org

烆之问心无愧，但这毕竟是他登仙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所谓天界尊帝，他兴致盎然，探头探脑的找尊帝想一睹芳容。

可惜打从白锦进来后，他就没有见到有任何神仙从殿外进来过，他虚心地向荒川真君请教：“不知是不是小仙眼拙，至今还未看到……”

“诸位请落席。”

声音从大殿的另一侧传来，打断了烆之的请示。

待大家纷纷落座，烆之看见在整座殿堂的最上首，坐了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垂髫稚子，手里拿着柄折扇，在左手掌心敲啊敲。

“……”身量这样不足，难怪怎么也瞧不到。

荒川真君狐疑盯着他：“你刚刚想问什么？”

“我想说，”烆之含蓄说道，“尊帝即便是不想来，也无需安排他七八岁大的私生子顶替。”

“什么私生子？哪有私生子？”

烆之耐心地解释：“我们有尊帝，但尚且没有尊后，未婚生子，生得可不就是私生子么。”

“呔，你怎么如此大胆！尊帝在上，容得你满口胡诌？真是大不敬，待我禀明了尊帝，治你个罪名！”

烆之愈发疑惑了，这时长绯越过上首的桌案凑到他耳边道：

“这位呀，就是尊帝本尊。”

“……当真？”

“千真万确，不信瞧他手里那把天机扇。”

烆之沉吟半刻，“我估摸着贵界要完。”

长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烆之忧心忡忡地盯着她白如水鬼的脸庞，很是担心她脸上的脂粉扬落在自己身上。

说起长绯，她正是烆之在九重天左邻右舍中的左邻。

她是草木本的一只小妖，飞升以后无所事事，整日捣鼓她满箱的胭脂水粉，偏偏技艺不高，涂得自己面容惨白，双唇血红，还得意洋洋地说这是什么“绿鬓红唇桃李花”。

烆之还是从别人口中打听来的，据说她曾为两百年前归位的摩诃揭谛献出过半条命，摩诃揭谛归位后就破例让她从妖籍除名，烆之本对她在人间和摩诃的红尘劫很感兴趣，遗憾的是长绯自己说事过百年，也记不清了，烆之只好痛失一段佳话。

好容易挨到席散，烆之和长绯一同回九重天去，众仙家互相行礼告别，唯独他俩结伴无人问津，瞧着怪冷清的。

谁让一个是末流散仙，一个是野花成精，而且品味奇葩，整日顶着水鬼般可怖的妆容四处乱晃。

众仙家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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