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2)
岑应歆出酒吧的时候也没有很晚,甚至他路过一个公园还能听到公园里广场舞的声音。
他也不想那么快回家,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心情有多崩溃多暴躁,说矫情点叫旧伤未愈添新伤,他不希望自己现在怒气冲冲地回家然后吓到裴焓。
他突然又想起了十七岁那年的孤独,好像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被放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他自然也是其中一个,不显眼不特别。
岑应歆干脆走进公园,走过一颗颗挂着小彩灯的树下,听着小朋友嬉闹的声音,走到一个亭子里坐下。亭子挺大,另一边几个票友在吊嗓子,咿咿呀呀地唱着岑应歆不认识的戏剧。
他靠在凉亭上,离湖水也挺近,水面漾起微波时他也可以感觉到拂面的微风,有种醒酒的感觉——虽然他今晚并没有喝多少,但醉醺醺的昏沉感始终围绕若有若无。
远处的湖面倒影石拱桥的灯,在湖上浮一个波光粼粼的弯月;明月的倒影倒是不知所终,也许是被泛舟湖上的一家三口和甜甜蜜蜜的小情侣们挤到了哪个偏僻的角落;靠他最近的是荷叶掩映落瓣的荷花。
扭着脖子看湖到底脖子痛,岑应歆转过头,平视前方,觉得还是远处小广场上跳舞的大叔大妈更好看一点。
这波大妈不行,舞居然跳不齐。
岑应歆呆愣地看了一会儿,心里果然还是难过。
他突然记起高一,舒睿得了数学竞赛一等奖,上台领奖的那个晨会却正好被安排了值日生,舒睿找岑应歆帮忙,帮忙的内容居然是“你可不可以帮我上台领个奖”,岑应歆至今不能理解为什么舒睿会觉得做值日比上台领奖重要。
还有高二,选一个三好生,岑应歆和安晨旭居然同票,同学们起哄说你们俩打一架吧,作为班长的舒睿转身拍下黑板上的计票,道:“先这样吧,我找老师看看能不能多要一个名额。”,然后他们班就有了两个三好。
后来高三,某次课间唐鉴得瑟,说是自己能背三分之二的长恨歌,一个起势猛如虎,就“汉皇重色思倾国”,念经似的背了一大堆,然后戛然而止在“耿耿星河欲曙天”。唐鉴这三分之二的逼装得唬人,一群围观群众鼓掌666,一旁的安晨旭似乎很不想让唐鉴圆满装逼,转身cue向舒睿:“我记得舒睿会背全文吧?”,正在一旁鼓掌666的舒睿一笑说“但是就完全不如他流利啊。”。
他想起自己高中时为什么会喜欢舒睿了,因为是又厉害又谦虚又善良的舒睿。
岑应歆突然觉得心更塞了。
也许舒睿曾经确实是个淡泊的人吧,也许他只是刚好在那个课间有什么其他非常重要的安排而没必要向岑应歆说明。也许他也根本不谦虚善良只是情商高。岑应歆想着,觉得这也许就是正确答案了。
今晚送膈应一般地坦白,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暗恋多年的发小被人骗走了所以心不甘情不愿来挑衅情敌作妖?还是想告诉岑应歆“哈哈哈哈你高三的心里阴影其实是我在把你们玩弄股掌之间哦”所以还请你多多原谅我脑子不清楚经不起怂恿的发小。
舒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善良吗,真诚吗,好吗?
岑应歆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个答案对自己来说根本完全不重要了。反正他们这辈子交不了心了。
他尽量不去回忆自己曾近赤诚捧出一颗心的蠢样子。你以为他是因感激和喜悦而动容的吗?他只是面上带着笑而已。
岑应歆内心嗤笑一声,在十七岁的滤镜破碎后,他终于透过少年心事遮掩的层层轻纱,窥见了冰山一角的模样。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一个利己主义者的高明面具而已吧?他这么喜欢裴焓也不耽误自己找个留
美美女学霸呀。果然是懂得给自己留后路的聪明人,永远都有Plan B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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