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2)
回宿舍的路上,寻逸思忖着怎么背着自己的老师去大兴黄村找找那个叫秦怀的幸存者。本来明天一天没课,可偏偏答应了学长学姐参加老师的生日会,不能不去。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寻逸刚在北医门口的公交站下了车,就遇见了总是找他帮忙处理数据的何敬远。何敬远学的是八年制的临床医学,诊断和手术都做得不错,可在试验设计和数据分析上却一窍不通,根发不出英文论文来。如今在北京想进好一点的三甲医院,都需要发一两篇像样的英文论文,何敬远无奈之下,只好到在公共卫生学院当老师的舅舅,也就是带寻逸本科毕业设计的老师华晨霖的实验室让学弟学妹们帮着做些小型干预试验或是弄个meta分析,然后发一些小文章。
何敬远跑了几步,朝寻逸打了个招呼:“学、学、学弟,聚会改时间了,提、提、提前了半个小时,他们已经先过去了。我、我、我刚才有点事耽搁到了现在,咱、咱、咱俩正好一起去,坐632路两站就到。”何敬远用他那张不怎么伶俐的嘴艰难地解释着:“程程订的海底捞(火锅店),就、就、就在文慧桥那边儿的枫蓝国际二层。”
他们两个人上了车,找了最后一排坐下。寻逸一直不吭声,何敬远咳了一声,把努力把舌头屡直了说:“学、学、学弟,多亏有你帮忙,我发了几篇不错的文章,主任说规、规、规培以后就可以转正,然后留在人民医院了。学弟,你在法、法、法大读得怎么样?”
“好。”寻逸说完后,侧过头去看窗外的天空。
何敬远已经习惯了寻逸的冷淡,一点儿也没生气,反倒自顾自地讲起来:“跟、跟、跟你说,我最近刚轮到病房,有个病人可、可、可逗了,病房实在无聊,我们几个每天就靠他调剂生活了。这、这、这事保密,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寻逸心想,不用保密了,他没什么兴趣听。
何敬远继续闲聊道:“那、那、那个病人原本叫操恪,每次护士叫他的名字的时候,他都、都、都要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给纠正过来,说、说、说他因为崇拜陈寅恪(que)先生,所以把名字的第二个字也改成‘恪’了,而且也念que,谁念错他就跟谁没完,可、可横了。于是护、护、护士就故意逗他,故意念错,有一次他急了,说,你们看我克死过谁?”
听到“操恪”这个两个字的时候,寻逸有一秒钟的失神,总觉得这个名字给他一种异常的熟悉之感。操恪……男人猛然间反应过来,操恪这个名字在登船乘客的名单中出现过,而且这个人是幸存者之一,资料上显示他现居云南大理,男,今年65岁。没想到在这里会听到这个名字,操姓本就少见,这……难道仅仅是个巧合么?
寻逸转过头去,追问道:“你说的那个病人多大岁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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