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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无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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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一个人,气氛并没有变得更好,反而缺了一个掌灯的人。张千意没有办法了,只能叫奚风扬自己拿着蜡烛。可惜那双手根本拿不住蜡烛了,晃晃悠悠的抖着,把蜡滴了一床,还撒在了他自己的大腿上,痛得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嗯……你不要紧张……”张千意黑着一张脸,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被吸引到伤口之外的别处,“我要帮你放出脓血……”

“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住……”奚风扬羞耻的抬不起头,身上抖得更厉害了。

“没事,这种情况见多了。”见鬼!他张千意行医五年,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他内心翻滚着的名为嫉妒的情绪已经难以被压制住了,拿刀的手也开始颤抖。

“大夫,拿了三罐,你看够吗?”马先图兴冲冲的抱着药罐跑进帐内,把奚风扬吓得大叫了一声,手里的烛台差点打翻。

烛台一晃,蜡油淌了一手,奚风扬借机破口大骂:“你这要命的奴才!是要吓死我吗?烫烫烫……”

借着烛光,门口的小厮看见站在床边的大夫巨大的影子,以及跳动着的太阳穴。

“放那里吧,过来拿着烛台。”张千意压着嗓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反常。

马先图大气不敢出,轻手轻脚把东西放了,站在床边拿过烛台,乖乖的举着。

张千意揉揉额角,长出了一口气,想着赶紧结束这场医治,他嘴里碎碎念,轻轻的把伤口划了一个小口子,把刀丢进了水盆拧干了毛巾敷上去挤压,奚风扬被痛得杀猪一般的叫起来。

“按住他。”张千意抬头对马先图道。

“是!”马先图急急忙忙放下烛台,二话不说就摁住了奚风扬胡乱挥舞妄想保护大腿的双手。

直到伤口挤压出来的是通红的血液,张千意才住手,那条大腿的主人此刻已经无力惨叫,眼泪徘徊在眼眶周围。马先图压得都要筋疲力竭了,他以为就此结束了,正要松手,看见张千意掏出了一枚带线的弯针,瞬间头皮发麻,嘴里麻木的叫着:“先生……先生你,你忍忍……”

被马先图的身体挡住了视线,奚风扬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也不明白小厮说的忍忍是什么意思,自己明明已经痛得要死了;但是另一种痛让他又想剧烈的挣扎起来。

“别动,线崩了得重新来过!”张千意低喝一声。

这句话就像一把锤子把奚风扬砸的蒙了,他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缝针了,一口气没过来,晕死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腿已经上好药被包扎的结结实实了,当然,王迢早就好了,比他醒的还早,见他拄着拐杖急急忙忙的进来,笑开了花,说:“昨天晚上就听见你一个人叫了一宿,苏卫给我拔箭的时候我都在笑,崇山,你真是要把人笑死!哈哈哈!”

听见这阵阵笑声,奚风扬完全放下了心,一步一步拄着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说:“你可别笑死了,看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你穿着一身短褂子别说还挺好看,衣服是小马的吧?”王迢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嗯,我带的东西都被你丢在晋城了。”奚风扬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也不敢像往日一般在言语上调戏他,仿佛又是谦谦君子了。

看着那张微微侧着的脸,王迢又记起了年幼读书的时候。

他们同为官宦子弟,与太子在太学府共同修学,易太傅最喜欢的人就是奚风扬了,最烦的人是太子高闵。

王迢平日练武,一下课就合着高闵四处捣蛋,只有奚风扬安安静静的坐在桌上不知道干些什么;他后来才知道奚家夫人生了四子,前三个都早夭,奚风扬自小被教育得贪生怕死,走一步路就怕磕着磕死了,平日来往有四个小厮伺候,以防不测,像他们这种奔跑翻墙打闹那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有时候王迢就总是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觉得这个人真是有趣,这种趣味性和别人不同,就光是看他安安静静,小心翼翼的坐在那里就让人想笑。高闵有时候想拉他玩,奚风扬诚惶诚恐连连摇头摆手:“太子殿下万万不可,我走路不稳,要是跑着摔了一跤,那磕在那台阶上,我爹娘可没人养老了!”

奚风扬说话倒是没有文绉绉的,但声音弱弱的,完全没有身为男生的气概,与所有同学都显得格格不入。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哄笑起来,有人接过他的话说:“风扬,此言差矣,你坐在这屋里,要是顶上的房梁塌了,你还是要死啊!”

他听见了这无稽之谈,还真的脸色苍白朝着房梁去看,半天没再回话,又让众人大笑了起来。

当发现这么多人都在取笑奚风扬的时候,王迢又觉得无趣了,他挥挥手,转身往外走,把人也都叫过去了:“快来打鸟,回头太傅要来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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