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空气凝固在教室中，祁蓝几乎可以感受到窗外的麻雀定格在半空中，哪怕是散落的羽毛也没有受重力下降的能力。这静止几乎在祁蓝心中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像商业电影中惯用的老招数，一镜到底的长镜头，可现实中却只有真真切的两三秒。

寂静，无尽的寂静。

但也不尽然，耳畔的天鹅湖越发清晰浓重了。大提琴的根音辗转哀鸣，祁蓝差点被激出了眼泪。

“啊——”祁蓝爆发出惊恐的嘶吼。这是教室中唯一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像人偶一样安静地坐着，祁蓝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转头看和木，和木的眼中甚至没有一丝属于鲜活生物的光亮，更别说恐惧。

所有...所有人都如同傀儡般，对着眼前血腥的惨状视而不见。

不对！祁蓝看到所有人中只有一个人在诧异地看着他，是那个红发！

“你...”红发看上去也震惊地失去了语言，但那不是为了地上的人头，而是祁蓝的反应。

祁蓝颤抖着声带:

“什…什么情况……”

红发几乎跳了起来:“你他妈醒了？？”

“什么醒了？**！**！！他死了啊！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反应！！”

红发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身子:

“兄弟你冷静一点，你现在应该还不能爆粗，这系统消音也太他妈逗了哈哈哈哈哈哈，你听见了吗，那个bi——哈哈哈哈哈哈！”

祁蓝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分不清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突然，头顶天花板传来异响，仿佛有人在用重物击打。祁蓝和红发同时抬头，透过电风扇掉落后留下的圆洞，他们能看见一只黑色皮鞋。

红发突然吼道:“退后！”

祁蓝身体比脑子率先做出反应，往后弹跳了一步，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声巨响，天花板的石块轰然砸在地上，有的甚至直接坠落在班里同学的脑袋上，顿时脑浆溅了一地。

好险，若不是刚刚那一步，死的就是自己。祁蓝看着地上躺的横七竖八的尸体，第一反应是庆幸。

只见一个身影干净利落地从上方跳下来，单膝跪地的姿势，潇洒抬头。

“……哥？”祁蓝震惊。

祁尘微抬眼扫视全班的景象，最后定格在唯一坐在地上的两个人。

他迅速抬起手腕，劳力士手表分解展开重新拼装成微型大炮，红点瞄准着红发。

“姓名。”祁尘冷冷问。

“常修贤……”红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年月日。”

“？什么？”

“今天的，年月日。”祁尘面无表情地重复。

“2030年…6月22日…现在是…11点…35分。”红发眼珠微转，瞟了一眼窗外。

手表又折叠回人畜无害又昂贵的样子，祁尘收起了警戒状态。

祁蓝稍稍松了一口气，拍拍裤子上的灰站起来。

“哥，怎么回事儿？”

祁尘并未直接回答祁蓝，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常修贤身上:

“你是怎么觉醒的。”

祁蓝一脸懵逼，哥你倒是理理我啊？

红发抓了抓头:“有一天早上醒来，突然发现已经死了三年的奶奶又坐在餐桌旁吃早餐。除了我，全家人没人觉得这个奶奶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家里，他们都觉得我在胡言乱语了。后来过了七天，我彻底醒了。”

“你还记得那天的日期吗。”

“103天前。”

祁尘微微皱眉:“确切吗？也就是说，你是自然觉醒的。”

红发不置可否。

祁尘:“裤子脱了。”

红发:“？？？”

“快点。”

红发转眼望了望祁蓝，祁蓝脸上就差写着“别问，问就是你太无知，问就是我哪懂啊”

或许是祁尘认真的脸容不得红发多出一点不正经的遐思，红发一咬牙裤子就解了，祁尘戴上白手套，上前拍了拍红发的屁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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