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普希拿着骨针，就一个单身贵族来说，他显得十分心灵手巧。

他正在缝合皮肉，而被他缝合的人依然在傻笑。

“我以为你请得起女佣给你缝衣服，虽然我从没看见她。”基本无害低着头，乖巧地保持坐姿。

普希希望基本无害的嘴也能那么乖巧。他勾断多余的线头，然后用平静森然的语气威胁基本无害。

“我不介意顺便帮你缝上你脸上那个洞。”

“你竟然要缝我的鼻孔？！”基本无害发出一声惊呼，却不是因为恐惧。“天啊，你怎么能因为自己没鼻子就对我可爱的鼻子下手？！”

普希把整根针插进基本无害的肩膀，直到末端都没在肉里。一根针杀不死基本无害，甚至让他有感觉都很难。

“我把针还给你了。”普希用基本无害的衣服擦擦手。“所以，你怎么弄的？”

基本无害转着头看自己的肩膀，他摸着针在的地方，似乎在想要怎么把它拿出来。

“我采了点蘑菇，然后把他们烤了。它们带麻痹毒，或者说我是那么以为的。”基本无害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寻找那根针。“总之它们不是，或者和我吃的别的什么东西起了反应，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水潭里浑身都疼……其他地方都长好了，但是后面我够不到……”

“所以你是故意吃了有毒的东西然后来了次毫无美感的高空跳水？”普希停手，他看了一眼基本无害，然后挪开视线。“真有你的风格。”

基本无害啧了一声作为回答。

他站起来，舒展身体，完全忘了骨针的存在。

“泡你的温泉去吧，别担心，我对偷窥骨头架子毫无兴趣。”基本无害走出去的时候拍了拍普希的角，顺便交代了一下他要去做什么，“我去找能把你的工资赎回来的东西。”

普希看着基本走出去，看着他突然脚步踉跄了一下。他挑眉，露出了今天第一抹微笑。

想要自如地活动身体，基本无害就不能继续屏蔽知觉，要么都有，要么皆无，痛觉从来不是能单独扔掉的东西。

能看基本无害难受实在是让普希欣慰。

治愈的功效甚至比得上温泉。

泡在富含矿物质的热水中，普希整理着下一步计划。邻国新女王正在学习管理王国，和上一代国王相比，新的女王年轻、稚嫩又莽撞，正因如此，直接惹怒她、或用威胁使她屈服是不明智的。

或许可以从贸易出发，牺牲短期利益来换取有争议领土的归属权。

她会妥协，因为她的子民正在挨饿——革命的火种烧死了昏庸的王与腐朽的官僚系统，也烧光了秩序与良知。

获得权利的农民们比他们憎恨的领主们更血腥地榨干了土地的价值。而没有得到权利的那些则仓惶着奔向他国。

如果没有粮食，那些嗷嗷待哺的嘴会把他们推上王座的女王重新撕咬下来。

可怜……可怜的姑娘，她上次用战争威胁普希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会有今天。而这次没有一个基本无害会帮她了。

普希抬头看向笼罩他的阴影。

两头狼崽子中较小的那只正低头看着他。

金红的狼眼中带着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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