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普希注意基本无害正盯着他的手。
你很难不注意到基本无害的眼神,因为他不太懂隐藏自己的意图——轻轻地瞥过一眼又故意转过头假装自己没在看,这种举动只能骗得过他自己。
“你想要什么。”普希放下手里的卷轴,十指交叉托在自己下巴附近,让基本无害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别说你没有想法。”
“告诉你,我会死的很惨。”基本无害学着普希的动作,同时幼稚地鼓起脸颊。他的外貌停留在二十多岁,心智则可能只有个位数,流逝的时光没能给他留下任何痕迹。当他说死得很惨的时候,他完全没意识到他对面坐的人还真的能做到这件事——同时也曾做过。
他不记得这件事,因为他被盒子里的“朋友”保护着。
他的“朋友”如此强大,以至于普希也成为了这只妖精的保护者。
普希眨眨眼,抬起一只手,轻轻咬着手套的中指末端。
在缓慢地把手从手套中抽出来的过程中,他看到基本无害猛地后仰,吸着气消失在桌子下。椅子和肉体碰撞地板的声音十分响亮,基本无害的抗议更响亮。
“你早就知道了!你还装不知道!”他红着脸冒出头,用手拨拉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异色的眼睛仍旧盯着普希的手。“是啦!我就是这么变态!”
“我什么都没说。”普希顺手摘了另一只手套,他等会儿还要外出,所以不得不维持着人类的伪装。这种时候找点现成的乐子再自然不过了。“我只不过有个推测,然后你证实了它。”
他隔着桌子把手伸向基本无害,手心朝下,手指自然下垂。
“你想舔吗?”
“现在还是白天好不好!”基本无害捏着桌子咆哮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木粉从他通红的指间滑落。“我跟你说,你要注意影响!”
他的用词好像这会儿还有第三者在场一般,又或者他只是在说他自己。因为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恋手癖,只因为一个摘手套的动作就脸红心跳,而且对普希的问题无法说不。他只能愤怒,好把羞耻感挤到一边。
普希看着基本无害大步走开。他对基本无害的怪癖其实没太多看法——就算基本无害严重到想把他看中的手剁下来永久保存,在不是针对普希本人的情况下,普希可以当做他不知道。
“我才不是某个平凡的上班族!”基本无害的声音隔着一堵墙传过来。
他有的时候就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吼。很难判断基本无害在对普希说话还是对他的“朋友”。理论上他的“朋友”们绝不可能在基本无害神智正常时出现,同时,这个理论也是“朋友”之一告诉普希的。它们,并非一体,又不完全独立。
除了盒子打开后,它们能带来灾厄(地震、异常气候、瘟疫、不明原因的集体癔症),
保持盒子的身心健康可以隔绝灾厄之外,普希并未掌握太多确实的情报。
普希在外出时有预感,手的话题会和衣服的争论一起成为他的居家日常之一。
“我一直忘记问。”之后的某一天,基本无害突然问道。“你是怎么,我说,让它们有甜味的?”
他刚从普希的手指上舔走果酱与奶油,柔软湿热的舌头紧贴在普希的指腹上,把粘稠的半固体卷走。
普希再次用手指挖出一点果酱喂食他的妖精,眼睛从另一只手托举的书上挪开。
他看到基本无害的表情非常愉快与满足,在昏暗的灯光中双眼湿润且闪闪发亮。和饲养在家中的小猎兔犬并无不同。
“我按着宫廷法师的头,让他们通过炼金术制出一种药剂,只有你会觉得这甜味刚刚好。”普希解释的同时,手指在基本无害嘴里勾弄,轻轻挠着基本无害的上颚。让基本无害发出窒息一般的声音使他十分愉快。
“我们都认识的那位在误食了一滴之后,差点要以毒害国王的罪行把我下狱。”普希慢悠悠地说道,抽出自己的手指,捻起手帕擦干上面的口水。“但相同的分量对你来说毫无存在感。”
基本无害蹲坐在普希脚边,捂着脸喘息着,仿佛他才经历了一次让他十分满足的体力活动。
“你倒是的确知道怎么让我有感觉。”他哑着嗓子轻声抱怨。“这真不公平。”
“那你可以多加把劲。”普希把手帕丢到基本无害的脸上,遮住那双眼睛。“先把你的脸擦干净。”
“其实我的唾液它……不变态的来说,的确是能当清洁剂。”基本无害擦着自己脸,试图给自己挽回一点颜面。“就,清除污垢、杀菌什么的我猜,祛除毒素应该不太行。”
“首先,你可以自己想象一下你的唾液如果拿来当清洁剂会发生什么事,用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好好想一下。”普希给书夹上书签,然后把它放回手边的架子中,和其他消遣的东西摆在一起。随后他转头看向基本无害,确认了基本无害正被自己的想象弄得哑口无声之后,面露微笑,“其次,你要是记得你的舌头是怎么坏掉的,你就该确信它不能祛除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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