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结局（1/2）

这不难发觉。

基本无害逐渐衰弱。

他凝视着窗外的风景，如果普希不看向他、寻找他，基本无害能坐在那一整天、一整夜。

并非窗外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也并非他对窗外的世界有任何向往，恰巧只是他的视线朝向那里。

基本无害目盲的时间越来越多，只是普希已经习惯了和他一起假装没有发生任何事——直到基本无害从楼梯上滚落摔断了自己的腿骨，它花了三天才长好。

也许那个日子就快到了。

基本无害的魔力流淌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从他的身体里不断地流失出来。他的兄弟们不会帮助他好起来，自从基本无害选择了普希而非它们之后。

普希按下心中的不安，如果他流露出任何情绪，基本无害只会更加勉强他残破的身躯。

普希必须冷酷无情，才能让基本无害安心休息。显然他们两个之间，论冷酷程度，普希尚且未能达到基本无害期待的高度。

普希指示仆人把家中的家具都裹上防撞的软垫，以呵护基本无害越来越脆弱的骨头。他还想和基本无害继续玩下去，这个谁先开口谁输了的游戏。一直到普希闭上眼为止，基本无害都不能擅自离场。

“上床吗？”妖精靠着普希，他抱着一桶零食，咔嚓咔嚓嚼着，叫人纳罕他到底从哪儿发出的声音。“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了？”

普希没有推开基本无害，只是用眼神警告他别把食物残渣弄到长袍上。

“我老了。”普希心不在焉地抓挠基本无害的头顶，另一只手给自己看的书翻过新的一页。“你注意到我配了老花镜就该想到的。”

“唔，我还真没想到。”基本无害的手停了一瞬，然后继续抓起一大把往嘴里塞。“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服老。”

“天不遂人愿，欢迎来到现实世界。”普希插上。他按着基本无害的头转向自己，亲在基本无害的额头上。“这能让你感觉好点吗？”

“好多了。”基本无害嘻嘻笑着回答。他抬头看着普希，晶莹剔透的双眼至今也未染上尘埃，却失去了几分神采。“这真不公平，你在我眼中还是那么充满魅力。”

“恭维我是想要什么？”普希从基本无害手中拿过零食，往自己嘴里丢了几粒——和记忆中一样难以下咽。

基本无害什么也没说。

他们坐在沙发上，互相依靠着。基本无害先睡着了，他抱着未吃完的零食，贴着普希的身体始终温暖。普希忍不住把他圈在怀里，他一直以来都这么做，单纯将基本无害视作一个抱枕。怀中抱着这样一个温暖的东西，入睡也变得容易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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