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天4（1/2）

熬了半夜的丁夏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一边搅一边思考着害死李卫平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孙嘉铭发挥自己踩点艺术家的职业操守，在分针无限接近12的时候终于进了办公室的大门。

“昨天那男的验了吗？”刚一坐下孙嘉铭就一边咬着包子一边问道。

汪婕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呢，刑警队那边有个被一砖拍死的无名尸体，法医正头疼呢，暂时顾不上。”

“噫...”

孙嘉铭想象了一下被拍死的大兄弟，悻悻地把脑袋缩了回去，专心啃起了自己的包子。

北区派出所的日子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静静等待着周五的结束。

喝完一杯咖啡，丁夏掏出手机给仲玉去了个消息。

这边手机嗡嗡震了两下，仲玉正目不斜视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手指噼里啪啦地狂敲，朝坐在对面的人努努嘴：“帮我看一眼。”

郎淏泽翻个白眼，自己明明是有事来找他，这臭道士不仅把自己晾着，还使唤自己给他看短信。

伸手捞过仲玉套着大红大绿壳子的手机，打开一看，不由得眉头一跳。

丁夏：纸傀儡可以一试，我一个人就行。

“什么事？”仲玉抬头瞟了眼郎淏泽的表情问道。

郎淏泽没答他的话，而是问道：“这个丁夏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我怎么觉得他挺看不上我的？”

仲玉心下了然，丁夏的消息，头也不抬地答道：“方士名门丁家不世出的天才，六岁能通读古籍，十岁自己做出了净灵符，十五岁靠一堆残卷研究出了早已失传的咒术，十七岁一个人封印了千年邪祟。祖师爷赏饭吃的典型，看不上你正常。”

郎淏泽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他是觉得丁夏傲，可没想到人家傲的资本雄厚得吓人。

“得，我再给你添一句，他今年多大来着？二十多岁做出了纸傀儡。”

听到纸傀儡三个字，仲玉“啪”的一声拍上了笔记本扔到一边。

“纸傀儡！这才一晚上，他真做出来了？”

郎淏泽把手机丢在对方身上，示意他自己看。

“乖乖...这天才真的是天才，咱小宣城这下可供上大佛了。”

郎淏泽：“哎，你可是道士，有点气节吧。”

仲玉白了他一眼，手上给丁夏回着消息，“要我说你还是一块去吧，第一次用纸傀儡，他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丁夏再次在李卫平店门口看到郎淏泽的时候，好像不怎么意外，淡淡看了他一眼。

郎淏泽回以一个微笑，丁夏不说，他就当默认自己可以跟着了。

丁夏来到柜台前，拿出一张比普通符纸略大些，写满了咒文的纸夹在指间，郎淏泽只听他轻轻一个“去。”那张纸就在他眼前慢慢变成了一个手掌心大小的小纸人。

郎淏泽心里惊奇不已，睁大眼睛看着那圆头圆脑的小人。

小人在柜台桌上走了两步，又把头抵在桌上“咚”地撞了一下，便停在那里没了动静。

“这是...？”

郎淏泽小心地开口，不知道眼前这静止的画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丁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将傀儡小人揣进了口袋里，转身就往外走。

郎淏泽简直觉得自己被一大串从天而降的大问号砸了个晕头转向，赶紧抬脚跟了上去。

“丁夏！等等我。”

等出了门，丁夏才缓缓开口：“那东西离开已经有三天了，气息散的七七八八，我做的傀儡似乎辨不出这种程度的味道。”

“啊？那你现在是要去哪？”

丁夏停下脚步，一脸认真道：“市局停尸房。”

郎淏泽这下明白了，要说现在哪里那玩意儿的味道最重，那一定是躺在停尸房的李卫平本人了。

停尸房门前的走廊空无一人，丁夏和上次一样随手开了门，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了。

虽说是整天和妖鬼精怪打交道，但这温度偏低的停尸房还是让郎淏泽浑身一个激灵，眼看着丁夏目不斜视地走到存放尸体的柜子前，伸手就拉开一个，然后关上，再拉开一个。

郎淏泽再次在心里感叹，天才的心理素质就是不一样。

丁夏拉开第二个抽屉，并没有立刻合上。

对了？郎淏泽凑过去，结果看到的并不是李卫平，而是一具明显经历过解剖又缝合起来的苍白尸体。

“这...”

“应该是前几天发现的无名男尸，现在好像还没有确定身份。”说完丁夏又将柜子推了回去，接着拉开下一个抽屉。

“李卫平。”

躺在那里的李卫平比郎淏泽印象中还要瘦上不少，整个人都有些干瘪。

丁夏从口袋里拿出纸傀儡，轻轻放在了李卫平的胸口处。

小人还保持着之前“以头抢地”的别扭姿势，在接触到李卫平身体的瞬间便动了起来，缓缓站直身体，从他胸口一步步走到了喉头，然后爬上他的下巴，最后在眉间停下，伸手拍了拍李卫平的眼睛，最后直身子，抬起没有手指的小手指了一个方向。

丁夏立刻把纸傀儡拿了起来放在手中，那小东西像个指南针一样，无论怎么转都指着同一个方向。

“成了。”

郎淏泽心里一喜，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他敏锐地反应神经让他猛地回了头，有人在身后！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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