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1/2）

赵云一怔，手不自觉放落，眼神也撇开。

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马孟起也摸清了赵云的性格。不踩百姓这个底线，只要软的来，赵云他就会没辙。

下了战场，这个人，心软得可怕。

而此时，很明显赵云因为这句话心就乱了。

马孟起看着赵云微红的耳朵，不免勾勒出一个笑容。他知道对于吃软不吃硬的赵云来说，他的示弱比曹纯的咄咄逼人强太多。

他抱住赵云，贴着面颊道：“你放心，虎豹营对上西凉铁骑，怕的只会是他。我一定会保你平安。”

世子爷突如起来的深情让赵云沉着的心乱了起来，呼入耳中的空气更是让他全身酸软起来。

不对，不是全身，有地方并不是……

赵云脸色有点窘迫，不得不说马孟起的容颜和声音太具有魅惑性，他默默扶额，试问哪个断袖能抵抗得了马孟起这张脸？

赵云想要起身静一静，马孟起却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孟起……”赵云小声叫道，而下一刻脖子上温润的触感让他咬住了下唇。

赵云伸手，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马孟起，而是轻柔地环住了他的背。

马孟起自然察觉到了赵云的默认，毫不客气地翻身将赵云压在身下，坐在他身上。

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变化，马孟起挑眉，赵云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又羞又气，却又不怕碰着马孟起的伤腿不敢动弹。当然，他也觉得没必要动，闭着眼睛随世子爷施为。

他打不过马孟起，在下面他也认了。

衣衫凌乱，唇齿相接。

马孟起埋在赵云的颈间，克制住自己问道：“你还没回答我，有没有喜欢我。”

赵云一愣，喜欢？他自认是没有的。情/欲所致，顺其自然而已。

马孟起久久没有听到回应，抬头问道：“那你如果和曹纯是共事一主，你会不会喜欢他？”曹纯刚刚给出的承诺，他却给不出，他不由恐慌起来。

赵云摇头答道：“不会。”徐州城十几万生命，在曹纯眼里不过是蝼蚁，那样的人，他不可能喜欢。

赵云突然想到，他能对曹纯果断的说出不喜欢，对马孟起却不能……

马孟起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他将头继续埋了下去，闷闷不乐。

赵云被颈间的酥麻弄得上不上下不下，不由开口没好气道：“世子爷，要么你起来我上，要么你痛快点咬下去行吗？”

马孟起眼神突变，当真张口咬了下去。

这是一种泄愤似的撕咬，赵云没有提防闷哼一声。马孟起听了，默默地停了下来。

他在想，既然不喜欢，赵云为什么愿意与他欢/爱？上一次是因为要他隐瞒秘密，而这次呢？

为了助他脱难？

汉人永远是这样，政治联姻愿意纳一堆不爱的在人在房。

羌人不一样，一句喜欢就伸手随心爱之人上马，共同组建一个家。

马孟起不免冷了下来，进入了死胡同的他不由停住，翻身侧卧在另一边。

赵云一脸茫然，又一次箭在弦上却陡然停止，他不由想，世子爷是不是，咳……

他缓了一会儿，起身准备离开。

马孟起听到却一把抓住他，别扭道：“既然你要做戏给曹纯看，那你干脆今天别回去。”

赵云气得失笑：“你说，我刚才……是为了做给曹纯看？”

马孟起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就是默认了这一点。赵云冷笑：“那我何必舍近求远，不如干脆去找曹纯。”赵云想，马孟起这人心思真的不好懂。对他不假辞色他能卖乖求好，对他……却是糟践自己了。

马孟起脸色变了，怒道：“你敢！”他心中明知赵云吃软不吃硬，还是没控制住揭开自己示弱的温柔假象。

赵云揉了揉头疼的脑袋：“世子，我们各自静一静。”

马孟起委屈地想，果然刚才叫孟起，下了床就是世子。

“你先别管，曹纯那里顺其自然，他说曹操知道必要我死也未必。我信他们对你会是拉拢居多，而不是得罪。即便知道了，恐怕第一件事却是顾不上我，而是当作把柄和马家联姻笼络住你。世子爷，只要你别再惹事。”赵云一口气道。

马孟起突然问道：“如果曹操要我娶她女儿呢。”

赵云停住，叹道：“你若觉得合适，暂时稳住曹家联姻也无可厚非。”他和大哥担心的，只是马文鹭嫁给曹昂。毕竟马文鹭是真的可以动摇马家决定的实权郡主，而曹家的女儿不一样，一个庶女，马家看不上，曹家舍了也不会在意。除了马文鹭，其他的联姻，都是一碰就碎，无伤大局。

马家的决定，他没有办法干预。

即便有情……赵云笑了笑，曹纯说的没错，一脉单传的马家世子不可能不娶妻。他能做的，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果然。”马孟起笑了起来，笑容中都是寒意，“诸葛亮要成亲，你满脑子想的就是阻止。而我呢，是不是我对你有用你理都不会理我？”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罢了，娶妻这种事，放在喜欢的人身上是心如刀割，放在不在乎的人身上却是无动于衷。

赵云怔住，笑意也消失殆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马孟起而言，他就是为了利益就能献身的人？

马孟起显然已经气急败坏，带着怒意继续说道：“你要什么，你跟我说。我会助你回新野，你想要西川我也帮你，哪怕我办不到我也会想办法，只要你说。我不需要你惺惺作态对我百依百顺，只要你不去找别人。”他企图要的是感情，也只能用利益相换。汉人都是如此，不是吗？想起哪家的势力值得一用，就宠幸哪家的女儿。

可他没意识到，这番话让刚才自愿屈于他身下的赵云多么难堪。

“马孟起！”赵云遽然站了起来，再好的修养也让他忍不住心里的怒火。

他整理好衣服，怒道：“既然你如此看我，那好，我对你别无所求。我要离开许昌我去求曹纯放我一马，我要西川我去找我师兄要得地图求他辞官隐退。哪个不比找你来的快？”他走到门口，“我与你，没有干系。烦劳世子爷不要再在曹家面前故作情深来陷我于死地。”赵云自知这话说的太绝，可马孟起一番话将他的尊严踏于脚下，让他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

“故作情深？”马孟起噙着冷意道，“赵云，我为你能将整个西凉压上和曹家杠上，这样你都能说我故作情深，你还要我怎样？”

赵云没有回头，整理好情绪叹了一口气：“世子，我们不合适。”

马孟起太恣意妄为，他的一封信，差点让周瑜对自己起了杀意。他的一番话，更是今天陷自己于险地。他肆意惯了，根本不懂他的言语有多伤人，他的情只会灼伤他人。

曹纯说的没错，跟带孩子一样，累。

在他眼里，他们从来不是同等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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