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巧遇（1/2）

此刻宋挽站在这栋楼下有些无措。

上去按门铃？不可能的，几年前她就不敢，更何况现如今连上去打扰的身份都没有。

可是就这么走了她又实在迈不开脚步。

嘈杂的思绪在她脑海里混乱的纠缠，一时间没有结果。宋挽只好傻站在正对着四单元大门的地方，仰着脖子望向八楼的方向一动不动。

不远处悠闲的溜达过来一个中年男人，路过时看着宋挽的傻样停了下来，随口问道：“姑娘，要上哪啊？”

“嗯？”宋挽回神。

眼前的男人五十岁左右，想是去小区的公园刚锻炼回来，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他身形高大，腰板挺直，看着她的眼里带着和蔼的笑，眼角虽然有了些皱纹，却依旧能看得出年轻时的眉目周正。

宋挽看着他笑着的眉眼，竟然依稀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断然是不认识这个男人的。

她还是礼貌地笑了笑，随手一指正前方回答：“去四单元。”

“四单元几楼啊？”男人紧接着问。

“八楼。”

“八楼哪家？”

他两个问题之间衔接的太自然，宋挽几乎下意识就跟着他回答：“八零二。”

男人脸上的笑意忽然加深了，看的宋挽意味不明。

“你是要找卫然？”

“我……”

宋挽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认识卫然。那这个男人不会是……

一个大胆的猜测渐渐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让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我是找卫然，您、您是……”宋挽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出那个心里的猜测：“您是卫然的……爸爸吗？”

男人笑呵呵地点头：“我是。”

宋挽感觉自己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不好了，周围尴尬的空气仿佛有了实体，一路噼啪炸响在她耳边。

“……叔……叔叔好。”大脑已经宕机了，除了这仨字儿，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点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如今看来，卫然深邃英挺的眉眼是完全继承了他的父亲，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和卫远勋简直是如出一辙。

“这个叔叔是卫然的爸爸”这个认知让她觉得，自己简直以后都无法面对眼前的卫远勋了，尤其是刚刚还在他面前暴露出那种傻样……

她在确认了地下没有地缝可以给她钻之后，只好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这个时候转头就跑的可行性有多大。毕竟下了班跑到前男友家楼下傻站着，还被前男友的爸爸抓个正着，还有比这更让人尴尬的事情吗？

卫远勋依旧是笑眯眯的表情，然而此时的宋挽却觉得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慎得慌。

“卫然现在不在家，你要不跟我上楼待会儿，他可能一会就回来了。”

宋挽一听要上楼去单独面对卫然的爸妈，光是想想就要抓狂了，于是疯狂的摆手拒绝：“不……不用了！不用了叔叔！您要不先上去吧，外边儿怪冷的。”

“不用，”卫远勋觉得眼前的姑娘挺有意思，有心想逗逗她：“我再在楼下待会，运动运动。”

“……”宋挽都想哭了：“那、那我先走了啊叔叔，我、我还有点儿事……”

“上楼坐会儿吧，你不是要找卫然吗？”卫远勋像模像样的抬手看了看腕表：“这都八点了，他也快回来了。”

“不不不用了叔叔，真的不用了，”宋挽已经紧张到结巴：“我真的有点事儿得先走了，这件事儿您千万别告诉卫然。”

至于不告诉卫然的理由，她混乱的大脑真的没办法编出一个像样的了。

“那行，你去吧，”卫远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都快哭了，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家远不远啊，天色挺晚了，回家路上小心点。”

“不远，我就住对面那B区，”宋挽终获大赦，说话语速都快了不少：“那叔叔再见！”

卫远勋刚一点头，宋挽转身就走，健步如飞，两条腿能倒多快倒多快。

身后的夜色里，卫远勋站在原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若有所思。半晌，昏黑的夜色里响起他一声笑骂。

“卫然这臭小子。”

……

卫然在张金铭家的客房里一觉睡醒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客房里没有开灯，窗外和房间里都是漆黑一片，他睁开眼睛，一瞬间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正巧这时张旭尧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试探着轻声问了一句：“醒了？”

卫然“嗯”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沉和沙哑。

张旭尧随手把门边儿的开关按开，客房里骤然亮了起来。习惯了黑暗的双眼被明亮的灯光刺的一痛，卫然伸出手挡了挡，下意识皱了皱眉。

“出来喝碗儿粥吧。中午喝那么多酒，晚上养养胃。”

卫然点点头，随着张旭尧出了房间。饭厅的餐桌上已经盛好了四碗皮蛋瘦肉粥，卖相很好，白粥浓稠适宜，里面溶着的皮蛋和瘦肉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韩早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们俩出来了便去厨房端出了一直温着的小菜，给他们拌粥喝。

卫然坐在餐桌旁边端碗喝着粥，喝着喝着突然想起来：“教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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