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群鸦16(1/2)
“砰——”
没有火光,没有血花,没有硝烟,没有弹壳落下的金属声。
那是陈默发出的声音。
白昼扶着门,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秋北岭,”陈默说:“你有病吧?”
秋北岭诧异地看着他,还不太明白什么情况。
白昼看见许临瀚竟和陈默相视一笑。
许临瀚看着白昼:“假的。”
陈默也转过头来:“连高仿都算不上,一看就是假枪,瞧你给吓的……”
白昼咬牙切齿:“你们!太没良心了!”
秋北岭站在原地,似乎是蒙圈状态。
陈默把枪交给了白昼,要当做物证带走,然后走回到秋北岭面前,狠狠敲了敲他的额头:“你怎么就那么多内心戏?啊?我为什么要恨你?要我杀人?我有病啊?你知不知道尸检很累的!
“又不是八点档狗血剧,我管你是谁儿子! 你整天脑子里装那么多乱七八糟爱恨情仇,你活得不累吗?
“杀人者已经被法律制裁了,这就够了,你是他儿子又怎么样?你又没杀人,我凭什么恨你?恨有什么用?我这么多年都释然了……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跑过来有多危险,万一他拿的是真枪呢?我可不想再替你收一次尸。
“你……”陈默跟老阿姨似的训起了秋北岭,并且有刹不住车的趋势,这时秋北岭竟然哭了起来,哭着哭着还用袖子抹起了眼泪。
陈默:“哭什么啊……又不是小孩子。”
秋北岭哭得更凶了,放声哭了起来。
白昼见状,走上前:“好了,小陈……你也冷静点。”
秋北岭抽泣着:“陈先生是不是在生我的气……陈先生好凶……”
陈默是真的拿他没辙了:“唉……你别哭了,我说了我不怪你,就是……以后你可别乱跑了。刑警队应该快到了,一会儿你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然后就……”
“站住!”许临瀚突然大喊。
陈默和白昼向那边看去,之间魏文寂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挣脱了许临瀚的控制,正在往窗口爬。
“可恶!”陈默冲了过去,魏文寂一脚踢向许临瀚的腹部,许临瀚退出去几步,陈默赶紧接住他。魏文寂趁着这个空档,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白昼也跑了过来:“这里是四楼啊!”
许临瀚艰难地站起来,三人围在窗口,只见魏文寂徒手沿着墙边爬了下去。
陈默慌了神,也跟着翻了出去,白昼想要住他,可惜脱了手,陈默也像蜘蛛人一样爬了下去,许临瀚见状,跟着爬了下去,动作异常娴熟。
魏文寂已经到达地面,开始朝老城区的巷子里跑。陈默直接从一层楼的高度跳了下去,平稳落地,溅起一片水花,许临瀚动作麻利,紧随其后。
白昼确认两人安全之后,朝着秋北岭喊了一句:“你给我好好待这儿哪都别去。”然后一边给徐凯打电话一边往楼下跑。
徐凯:“你们什么情况,我们快到了。”
白昼:“你给我快点,嫌疑人跑了!小陈和临瀚去追了,你们从南京路过来,看能不能堵到他!枪是假的,你们还是要当心!”
徐凯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白昼跑出美术馆大门,雨正下得挺大,她也没管,就朝着他们刚刚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临近午夜,本来住户就不太多的老城区没剩几盏灯。
在雨中奔跑,对于戴眼镜的陈默来说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果然,魏文寂轻车熟路地在巷子里七拐八拐,陈默没一会儿就跟丢了。他还不死心,朝着可能的方向又追了一段,却在拐角跟许临瀚撞了个正着。
两个人浑身湿透,头发滴着水,喘着粗气,在雨中对视着。
许临瀚:“……丢了。”
陈默:“嗯。”
这时,陈默听见白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
陈默:“你怎么跑出来了!你一个人很危险的!”
白昼没理他:“终于找到你们了……咱们先原地待命,魏文寂很熟悉这里,咱们绕不过他的。徐凯他们应该快到了……”
果然,说话间,就听见隐隐传来的警笛声越来越近。
陈默:“死胖子,看他跑多远。”
魏文寂听见警笛声似乎就跟自己隔了一条街,乱了阵脚,回头钻进另一条巷子,不料没跑出几步就撞见了法医三人。
许临瀚眼尖:“在那里!”说完便追了过去。
魏文寂只好回头,只见身后猛然亮起几束灯光,是刑警队来了。
徐凯朝着其他警员大喊:“找到人了,在这里!”
魏文寂无路可退,眼看着两边的人都在逼近,看了眼许临瀚,又看了眼徐凯,最终一转身,朝着许临瀚冲了过去,许临瀚做好了擒拿的准备,可见魏文寂一个侧身,绕过了他,朝着后方冲过去。
他的目标是陈默和白昼!
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陈默只能顺势把白昼挡在身后。魏文寂一挥手,陈默看见他的手中闪过寒光,下意识地避让。他居然还藏了一把小水果刀。
躲避攻击的间隙,陈默却忽视了白昼,只听一声尖叫传来,再回头看的时候,白昼已经被魏文寂控制住,那把刀就抵在她的颈部。
魏文寂死死抓住白昼,对着他们喊道:“都给我后退!把枪放下!不然……我杀了这个女人!”
陈默下意识地后退,身体止不住地轻轻颤抖着,一部分是紧张,一部分是寒冷。白昼似乎是有些慌乱,在魏文寂手中挣扎着,刀锋时不时碰到她的皮肤,有一点血液渗出。
陈默:“冷静点!”这是同时对面前的两个人说的。
许临瀚退到了徐凯身边,徐凯正举着枪对准魏文寂,雨水划过脸颊,看表情,他似乎也冷静不到哪里去。
魏文寂再次大喊:“听见没!把枪放下!”
徐凯咬牙切齿,过了许久,持枪的手微微松弛一些,周围的警员也纷纷准备放下枪。可还没等胳膊放下来,徐凯的手腕一阵剧痛,等回过神来,身边的许临瀚已经把自己手中的枪夺走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徐凯想要阻止他:“许临瀚!你干什么!”
许临瀚猛然回过身,把枪口指着徐凯,侧过来半张脸,眼瞳也如枪口一般。
徐凯站在了原地,动作僵住:“……你疯了吗……你们法医科有没有一个没疯的!”
许临瀚轻蔑地挑了挑嘴角,缓缓收回手,转身把枪口对准了魏文寂。
几名警员手里还拿着枪,正犹豫着要怎么办,徐凯一挥手,示意他们放下枪,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冲着许临瀚的背影喊:“许临瀚,你给我冷静点,把枪放下,会伤到……”
“闭嘴。”许临瀚头也不回:“老子拿了证的。”
陈默是实打实地被吓到了。他头一次听见许临瀚用这样的方式讲话,甚至还带了点鼻音鞭音分不清的江城口音。
许临瀚单手持枪,往前走了几步。魏文寂刚刚就跟看戏似的,竟然笑出了声。
许临瀚往前几步,魏文寂就后退几步:“这有个不知好歹的,不想要这女人的命了吗!”
许临瀚不为所动,拿枪的手抖也不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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