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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6月19日画作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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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上行的时间比往常久一点。电梯里没有旁人,陈默被秋北岭牵着的手有些出汗。

那只手握起来还是冰凉凉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穿得太少,还是他的体温常年就是这样。

不过,陈默也没有在别的季节牵过他的手。

电梯到达四十二楼,秋北岭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扶着陈默,走到自己家门前,翻找着钥匙。他可能真的不常来这里,连开门的钥匙都记不清是哪一把,试了两把才成功打开。

陈默趁着间隙打量了一下邻居家的门,这层楼与别的楼层不同,只有两户人。另一家看样子并不是空房,门前放着一张浅灰色的地毯,门上干干净净,没有贴任何小广告或福字对联。

秋北岭把陈默扶进屋里:“隔壁家呀……我还没有打过招呼,也没见过那家主人,但主人好像挺忙,不怎么见过她在家……我猜是个挺细心的姑娘,天台上搭了阳光房,养了很多花。”

陈默没太在意了,转身进了屋,关好了门。

秋北岭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蹲在陈默面前:“别动……把脚抬起来。”

陈默:“我自己来就好……”

秋北岭抓着陈默的脚踝:“听话。”

陈默乖乖抬起了脚。

秋北岭进门后没有开灯,陈默也不试图去找灯的开关。陈默注意到,玄关与客厅之间被一面墙隔开,也许是故意为之,让人没办法一进门就看到屋内。

陈默走进屋,看见了一楼的全貌,一个人住着有点空荡,三个人又显得有些拥挤,两个人住应该刚刚好。

一楼是客厅、餐厅和厨房。客厅里有一台钢琴,摆在墙边。中间是沙发和茶几,电视柜上摆了几个空着的花瓶,墙角还有几副画,面靠着墙,陈默看不见画的内容。

陈默看向自己的面前,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秋北岭牵着他的手,往窗边走了两步。屋里没有开灯,陈默看向窗外,两人如同站在城市灯火的顶端。

这样的景色,总会让人有想要坠入爱河的冲动。

秋北岭:“你可以试着上楼梯吗,我们去楼上看看。”

陈默一步一挪地上着楼梯,好在楼梯并不长,也没有转弯,走上去是一条走廊,右手边是卧室和卫生间,左手边是书房。

陈默从进门就注意到,屋里的墙面上打了许多钉子,他猜想是用来挂画的,但现在没有被挂出来。

秋北岭打开书房的门:“这是书房,现在只有几排书架,目前是我的仓库,用来放画?”

陈默:“什么画?”

秋北岭:“你会知道的,可能还得麻烦你帮忙挂起来。”

陈默点头,隐隐约约想起来了秋北岭与方怡的交易……

等等,这些画该不会是……

秋北岭拉着陈默往另一边走:“看看卧室吧……这张床比你那边那个软多了,也宽敞多了,很适合……”

秋北岭没把话说完,不过陈默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秋北岭拉着陈默:“卫生间跟卧室有门通着,有一个好大的浴缸,我们可以一起泡澡……还有一面大镜子,很适合……”

陈默拍了拍秋北岭的后脑勺:“你看看你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啥……”

秋北岭坏笑起来:“装的都是你。”

秋北岭把陈默轻轻按在墙上,踮起脚,凑到他耳边:“陈先生……今天晚上……可以吗?”

陈默的目光有些闪躲:“……你没听医生说吗……不能剧烈运动。”

秋北岭:“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动。”

陈默叹了口气:“北岭……就这么迫切吗。”

秋北岭把脸埋进陈默的胸口,没有说话。

陈默揉了揉秋北岭的头发:“北岭……你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不能这么放任。”

秋北岭:“我才没有……我的肾很好……”

陈默又叹了口气,把秋北岭揽入怀中,一只手从腰后渐渐往下滑:“肛门周围放射性褶皱襞消失,肛门括约肌松弛,肛门呈漏斗状凹陷或向外翻转;直肠粘膜褶皱襞消失、光滑,肛门及直肠黏膜可有挫伤及浅表性瘢痕形成。直肠黏膜行组织病理学检查可发现挫伤处直肠黏膜下层呈慢性炎性变化……”

秋北岭埋下头,快要哭出来。

陈默:“保护好你的身体也是我的责任,不能让你的身体因为我受到伤害。”

秋北岭:“那什么时候可以……”

陈默:“等我的伤口愈合吧,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秋北岭点了点头:“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哥哥也好,那个骗子也好……他们从来不拒绝我,他们只想索取我。”

陈默:“我有欲望,也有原则。”

秋北岭牵起陈默的手:“我们去天台上看看吧。”

——

徐凯回到家里,发现客厅里灯大开着,却没人在,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情况,就听见里面的房间传来一大声猫叫,然后是夏桉羽朝着外头喊:“阿凯!是你吗!”

徐凯慌慌张张换好鞋,往屋里走:“怎么回事?”

夏桉羽:“阿凯!救我!”

徐凯往里头一看,夏桉羽蜷缩在墙角,蛋哥正在他腿边蹭着,抓着他不放。

夏桉羽:“蛋哥……发情了。”

徐凯试图把猫从夏桉羽身边抱开,未果,一脸复杂站在旁边思考对策,猛然间回忆起白昼之前好像养过猫,于是试探着打了个电话过去想要询问,又未果。

两个大男人对着一只发情的公猫发愣,预感到今晚应该不太能睡好。

——

阁楼有一扇门是可以打开的,天台上风有些大,秋北岭的长发在风中有些凌乱,陈默伸手去帮他整理。

秋北岭:“漂亮吗。”

陈默:“漂亮。”

秋北岭:“我是说夜景,你别光看我。”

陈默:“我知道……这座城的任何时候都很漂亮。”

秋北岭:“可惜这里离长江太远了,如果你在离江边近一点的地方工作,我们就去住江景房。”

陈默:“你放心吧,我不会去水上分局的。”

秋北岭:“我知道,你很讨厌泡水的尸体,对不对?我还知道,你绝对不会辞职,就算你有很多钱,你也不会辞职,因为你工作不是为了钱……”

陈默转过头,眺望着远处。

秋北岭:“王先生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从他口中我感受到了他对你的钦佩,由衷的钦佩。勤奋,自律,慎独,以及为实现理想的决心。

“和他这一天的相处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也从他那里更懂了你一些。”

秋北岭从口袋里取出来什么东西:“我还欠你一样东西……就借这个机会还给你吧。”

秋北岭后退一步,单膝跪在陈默面前,举起手里的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钻石闪烁着月光。

“人体中含有18的碳,火化后的骨灰中含有2的碳。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下,解构,重组,变成了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

“这就是让他永远留在身 边的方式……现在,艺术家成为了艺术本身,更像是造物主埋在生命结尾的彩蛋。万物终归尘土,唯有艺术永存。

“我可以为你戴上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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