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礼物（陈默生贺）（1/2）

秋北岭悄悄把头探进书房，这时候是上午十点钟，陈绛把头埋在被子里，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秋北岭有些无奈，自从他跟陈默一起住之后，就一直跟陈默一样保持着不管多晚睡觉都可以早起的习惯，而陈绛小朋友放寒假住在这里好像每天都睡不够一样。秋北岭甚至怀疑他们俩到底是不是亲兄妹。

眼看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秋北岭还是进了房间，把被子里的陈绛摇了摇：“陈绛，起床啦！”

陈绛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话都说不清楚：“唔……我好困……让我睡……”

秋北岭：“起床起床起床起床起床！”

陈绛：“呜呜呜呜呜不要！”

秋北岭：“起床——”

陈绛：“不要——”

秋北岭继续摇她：“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嘛，今天是你哥哥的生日……”

陈绛终于是受不了秋北岭这般死缠烂打，慢吞吞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秋北岭这才放开她，笑嘻嘻地走出书房：“这就对了嘛，你快换衣服，我给你弄点吃的。”

门关上，陈绛瘫倒在枕头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十点钟。

陈绛吃着不那么早的早餐，问秋北岭：“你想好要给他准备什么礼物了吗？”

秋北岭：“刚刚决定好，你呢？”

陈绛：“我准备了一本书。”

秋北岭：“什么书？”

陈绛突然坏坏地笑了笑：“不告诉你，嘿嘿嘿。”

秋北岭也懒得追问，反正他可以直接问陈默，迟早也要被他知道。

陈绛：“对了秋老师，你情人节给他送了什么礼物啊？”

秋北岭抓了抓头发：“没送礼物。”

陈绛有些吃惊。

秋北岭：“谁让他生日离情人节太近了呢。主要是他好像没什么过情人节的意思，可能对他来说是个宗教节日，只有我哥哥那种人会过吧。他那天下班回来挺晚的，估计是累了。”

陈绛听了这话：“可恶，亏我那天晚上早早地就睡着了，免得打扰你们……那个那个那个……”

秋北岭回想起来，那天晚上陈绛确实睡得很早。秋北岭也不算是什么礼物都没有送，不过是塞了一盒巧克力在陈默枕头底下，陈默一趟上去就发现了，愣了两秒钟之后，举起巧克力，很神经质地说了句：“瓦伦汀保佑我们，永远幸福。”

秋北岭又问陈绛：“他以前过生日都收到些什么礼物？”

陈绛回想了一下：“他以前也不怎么过生日吧，别人都不知道他的生日，可能只有我给他送礼物。我也不知道送他什么，他没什么爱好，又不爱运动又不打游戏又不听歌，只好每年都给他买书，他好像并不讨厌。”

秋北岭：“那……都是些什么书？”

陈绛：“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书啊，越奇怪越好，他书柜上那些看起来跟他不是一个画风的书都是我送的。”

秋北岭回忆着，好像确实有那么些书，怎么都不像是陈默自己会买的。比如说那本秋北岭发现之后震惊了好久的《HOW TO LIVE WITH A HUGE PENIS》。

秋北岭感觉陈绛今年也不会给他送什么正经书。

两个人换好衣服，坐电梯下楼，然后往地铁站走。

陈绛：“我们去哪？”

秋北岭打开手机查线路：“国际购物中心。”

陈绛：“你去那里买什么？”

秋北岭：“香水。”

陈绛想了想，香水确实是个不错的礼物。

秋北岭也不是自己想出来要送这个礼物的，他本来想送他钢笔或者电子产品，但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也不了解，陈默也不一定用得上，于是找王柏舟问了问。王柏舟都不犹豫一下，直接告诉秋北岭：“送香水吧。”

陈绛第一次来国际购物中心，她以前是不敢进这个地方的，这里卖的都是珠宝首饰和奢侈品，她没钱，也不爱打扮，唯一一支口红是陈默送给她的。

陈绛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陈默为什么忽然给她送口红，颜色居然还十分合适，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只记得陈默递给她的时候，看着她有些错愕又有些呆滞的脸，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女孩子总要学着打扮一下。”

秋北岭找到了一家香水专卖店，两人站在货架前，好奇地闻了起来。

有位店员走过来问他们：“您好，需要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们推荐。”

秋北岭：“我想先自己看看。”

店员依旧很热情：“如果是给女朋友买的话，女式香水在那一边。”说着朝着陈绛看了一眼。

陈绛看店员误会了，赶忙摆手：“不是，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们买男式香水。”

店员有些尴尬地笑笑，又看向秋北岭：“请问是送人还是自用？”

秋北岭：“生日礼物，给我爱人的。”

店员反应了一会儿，然后问：“对方的年龄是多大？”

秋北岭：“二十八岁。”

店员从货架上拿起一款金黄色的，或许是他们家的招牌，秋北岭和陈绛都不太懂香水，也听不明白店员说的一大堆成分，店员也看出这两人都是外行，只好直接给他们闻。

秋北岭和陈绛皱着眉头，得出来相同的结论：“太骚了。”

陈绛：“跟他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又冲又呛，他用起来肯定怪怪的，有没有那种适合书呆子的，冷静一点的？”

店员想了想，拿起另一款无色的，递给他们。

两个人闻过，又皱着眉头，得出来相同的结论：“太淡了。”

秋北岭：“几乎要凑得很近才能闻到，这种香又极端得毫无侵略性，什么味道都盖不住。”

陈绛：“是的，要那种不那么张扬，又闻得到味道，自然一点的。”

店员挠了挠头：“请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秋北岭：“是法医。”

店员好像明白了那个“盖得住味道”的要求，有些为难地在货架上看了一圈，拿下来一款青色的。

两个人又闻了闻，好像比较满意。

陈绛问：“还有其他类似的吗？”

店员又拿下来一款深蓝色的。

秋北岭：“这个也很好闻。”

陈绛：“我喜欢刚刚那个，像雨后森林的味道。”

秋北岭：“那就两个都买吧。”

陈绛：“？”

店员：“？”

秋北岭：“带我去结账吧。”

香水店特地给他准备了很精致的礼物盒，秋北岭心满意足地走出店，转头就问陈绛：“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陈绛有些不太好意思：“没……没有。”

秋北岭拉着她：“美院很多小姑娘都爱化妆的，你要是想要化妆品，我可以给你买。”

陈绛：“这怎么好意思啊……”

秋北岭：“你是陈默的妹妹，不要把我当外人，我的钱就是他的钱，也是你的钱，你有什么想买的，我当然会给你买，不然你指望陈默给你买吗？”

陈绛：“其实……哥哥他……确实给我买过化妆品，就……一支口红。”

秋北岭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陈绛：“他又不会告诉你。他肯定是见着我们学校其他女孩子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什么也没有，怕我心理有落差。后来我问了同学，那个牌子的口红，一支也不便宜，他给我买的好像还是限量款。”

秋北岭：“他都没有跟我讲过唉。”

陈绛：“毕竟他也是有工作能力的大人了，一直花你的钱，不管是多亲密的关系，心理上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吧。我们都是过穷日子过惯了的人，有良心，也有自尊。”

秋北岭：“我也是希望你们都过得好好的嘛……”

陈绛：“毕竟我们这么多年节俭惯了，对好日子有些无所适从吧。我想，偶尔享受一下无所顾忌的消费也不错。”

陈绛在化妆品柜台转悠了半天，啥也没看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根本不会化妆，用这个价位的化妆品实在是浪费。最后，挑了一支洗面奶。秋北岭看着感觉不错，也跟着买了两支。

之后，两人找了一家餐厅吃午饭，等待上菜的时候，陈绛忽然说：“秋老师，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秋北岭疑惑：“嗯？”

陈绛：“是关于陈默的，一个秘密，你听过之后一定要装作不知道。”

秋北岭：“那你怎么还告诉我？”

陈绛：“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我觉得你知道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他绝对不会自己告诉你。”

秋北岭：“什么事呀？”

陈绛：“哥哥他，会折小星星，就是那种装在瓶子里可以装很多的小星星。”

秋北岭：“幸运星吗？我也会折。”

陈绛：“他好像从很多年之前就在折了，我偶然发现过很多次，他是瞒着所有人折的，都是在半夜，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折。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折星星要这么神秘兮兮地，后来我才猜到，每一个星星，都是一个死去的人，他每解剖一位死者，就折一个星星，好像还会在折星星的纸条上写日期和名字。”

秋北岭：“那为什么……要偷偷地呢。”

陈绛：“可能……他有不想让我们看到的，脆弱的一面吧。他前两天晚上又折了，在书房里，以为我睡着了，那天晚上他折了两个，放在了书桌最下面抽屉的一个盒子里。之后他就哭了，怕惊醒我，捂着嘴哭，哭了好一会儿。然后平复下来，给我盖好被子，关了台灯，就离开了。”

秋北岭低下头。他当然能想到一些事情，比如说陈默前些日子非常疲惫，比如说他最近总是回来得很晚，比如说他举着巧克力说的那句“瓦伦汀保佑我们”。

秋北岭不想干涉他的工作，但陈默有时候确实会过于劳累，忙起来是不顾家的，忙得投入的时候，甚至变得多愁善感。秋北岭能做的事情并不多，给他准备一份晚餐，或是在睡前亲吻他，然后对他微笑。

午饭之后，秋北岭问陈绛：“你下午要出去吗？”

陈绛：“可能晚上也不回家了，帮我跟我哥说一声。你们晚上……有想法吗？”

秋北岭：“不知道，看情况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