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 第（2）节 异变（1/2）

在这片黑暗里……

踩过杂草的声音，折断树枝的声音，呼吸的声音，夜色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多么美妙的声音。

一步一步的，摇摇晃晃的，脚步声虚浮且没什么力气。

视野中是看不到前方的暗影，耳朵里是不知方向的虫鸣……

再没有人会去束缚着她，那个鸟笼被摔得破破烂烂，始作俑者还是满心的怒火，可他们愤怒的对象将会连一个名字也找不到。

即使她也实实在在地被摔了个半死罢了……

她向前走着，她突然就栽倒进了这片灌木丛中。

被杂乱的树枝划伤了脸……全身如蚂蚁啃食般得痛……

还有什么吗？

她空白了的大脑偶尔会蹦出些别的什么……

比如为什么呢？

为什么母亲会昏迷不醒呢……

郁结于心？听着都觉得可笑吧。

她会再也醒不过来吗？又或者醒来了该摆着什么样的表情？拥抚还会在吗？亲吻还会做吗？温柔还会有吗？执拗地想让她的女儿永远地呆在她的身边，她还会去这样想吗？

所以为什么她要昏迷不醒啊！

她的指甲伸进了灌木丛中的泥土里，身子也在抖个不停。

为什么哥哥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十六年，所谓地偏袒都是假的吧。

那面容扭曲也罢，愤怒也罢，那神情厌恶也罢，疯狂也罢，可他为什么又在挣扎呢？又在痛苦呢？又在歇斯底里的绝望呢？又在近若疯癫的颓唐呢？

为什么，要对着一个怪物去哭！

她趴在这灌木丛中大口的喘着气，好似一个溺水者，在上岸时拼命地去获得新生，又好似一个病危之人，在濒死时绝望地摆脱死亡。

她缓了好久才从这里又爬了起来，继续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伴着这些美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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