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 第（3）节 疯癫（1/2）

“这点儿程度怎么够？”那个身着白袍面带白色面具的家伙，在这黑漆漆的洞穴里是颇为显眼的。

地牢中那团黑色的影子，正在疯狂地扭动着，穿透了肩骨的锁链抖得厉害，全身好似都泡在了岩浆里般。那张牙舞爪的样子甚是狰狞的，龙目血齿，丝毫也没有干净的样子。

镜音铃在他的旁边心惊胆战的，要知道她是一直一直地在努力着，真实的堪称过分了的梦，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都是一种毫不节制的精神污染啊……

这个人，这个魔王，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乐森偶尔会跳进这个地牢里，他总会慢慢地走到那血龙的旁边，或拆掉它的四肢，或弄烂它的内脏，继而听着它凄厉的惨叫，然后自己也开始疯癫地笑。

“有序即为无序，平静即是扼杀，你不觉得太无聊了吗？你不觉得太麻木了吗？这是虚假的啊……呐，你这恶魔！”他笑得张狂，飞溅出来的乌黑的血，将他自己也弄得遍体鳞伤，他看着自己被腐蚀的皮肉脱落的手，随即咯咯地笑着，俯视着这个要死掉的家伙。

那家伙沉默着，镜音铃看着它那仿若死掉了般的眼睛，乖乖地为它编制了一个恶魔该有的梦——

尸体，血肉，愤恨，忏悔。无休止的泪，无终末的结局，所爱所恨所奢望的东西，全都不复存在吧，迎来的，不过是一场同归于尽罢了。

在这样的梦里，它很久才会醒过来。

镜音铃用她对“魔王”的殷勤，期望着这头血龙，期望着这个“她”，能休息一下啊。

“最近，连很少出来呢。”乐森从地牢里走出来，浑身浴血的样子。

“……毕竟，他没什么用途。”镜音铃垂下眼睑，语调冷淡地说道。

她余光能看到这个“魔王”在笑，十分轻蔑地笑着：“你应该早点把那个虚弱的存在吞吃掉的，明明身体的主动权在你的手里，却非要等他有了意识再下手，真不是个好姐姐呢。”

“因为这样才有趣嘛。”镜音铃笑嘻嘻地说道。

待乐森离开了好久，镜音铃才抬起头，她盯着洞口的那个地方同样出神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摇了摇头。

那个“魔王”说得一点儿也没错，自始至终，想要共存下去，也只有她的弟弟，那个镜音连才会这么想吧。

地牢里，有一个脏兮兮的家伙，凌乱的棕红色的长发乱七八糟地披散了下来，整个人都是苍白得有些失了色的，它正慢慢修复着的身子，也正连硫酸般的血水也吸回它的身体里，她只有那对血红色的龙目是有别于“人”的样子，当然要忽略掉她从喉咙里发出来的野兽一般的声音。

“喂……恶魔啊，我给你讲一点儿故事吧？”镜音铃金色的发，柔柔顺顺的，好似一个天使一样。

乐森身着华丽秀美的白色长袍，面带毫无修饰的白色面具，踏入了极为奢华又极为庄严的圣殿里，两边是规规矩矩行礼的家伙，皆是白袍面具的打扮，无形中，掺杂进去了不少，有趣的家伙呢。

乐森听到了咀嚼碎骨的声音，还有那星星点点的血腥味……

妖邪是越来越放纵了呢。

乐森也看到了，绣满经文的白袍下某些圣人身形颤抖的模样，还有那断断续续地喘息声。

那些贪图永生的家伙啊，也越来越迷失方向了呢。

他伪造了无数个“堂主”，将“堂主”的思想灌输给他们，也将他的血，分食给了他们。他们会绝对的服从，因为乐森是特别的存在啊。

所以你要安静点哦，你这扰人的虫蝇。乐森停在屋中失神了一会儿，才向着一个殿堂的最深处走了过去。

最深处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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