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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缚 第(3)节 诅咒(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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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北方至极的净土,终日云雾缭绕的,这里是释天的领地,这里是一弦青所呵护着的乐园。

如梦似幻的星星点点,天地流水的万物生息,他们中有些还不知晓“思考”为何物,而有一些,终是幻化成了无忧无虑的“精灵”。

雏凰宁珂在藤蔓里穿梭嬉戏着,她悦耳的鸟啼,伴着缓缓滴落的露水,弹奏着令倾听者十分舒心的旋律。

而乐正绫,正沉睡在这柔软的藤蔓里,呼吸来自绿洲中的空气……

这北方之极啊,是一弦青生长着的地方,这万物栖息的绿洲,是她所装点的“光明”。可是她看不到的,只能生长在这里,赐予光明倾听光明继而,臆想“光明”。

而释天,便是这净土的“国王”,便是这乐园的“守卫”,便是,不满足他“国土”价值的,一个贪心的“帝王”。

所以释天期盼着这个苍白的,气息微弱的女子,能快点儿醒过来。

“小开,你不能听信于她的,这样的反抗,并没有什么意义。”绿色的藤蔓不小心碰到了释天的耳,虎耳轻轻动了动,却并没有回应“天”的劝说。

藤蔓里的摇篮,突然晃了晃,有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一下子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个苍白的美人的身上。

“……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乐正绫从藤蔓里有些吃力地坐了起来,她的呼吸在渐渐变得混乱,未愈合的伤口,滴落出来的血,灼烧的一弦青有些痛了……

“你的‘神元’消磨了我作为妖的血骨,可我并没有被彻底消磨掉,我依然存在于此,这世界却连给我的定义也没有,你也看到了吧,你们会本能地逃离生死,而我却连生死也无从去掌握了,所以……我并没有恐惧……就连你放下的‘天谴’,都不足以让我死亡。我已经,没有命运了吗……”眼前只是一个苍白脆弱的人形吧?兴许是释天刚刚用“天谴”把她疯狂增生的妖血给刮磨掉了,她如今的思路,清晰地就如同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会思考的人……

“或许,你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吧……”释天并没有对他也不知道的“未知”感到恐慌,兴许是这“未知”连“天谴”都挺过去了,他的恐慌,已经放大到了无法去抗衡她的地步了吧?

它并不怜悯乐正绫的迷茫与悲伤,这本就不是关乎它的事情,所以它接着只是问道:“你为什么会知晓这里,你的目的,又是为何?”

“一个‘魔王’本应与我同行的,或者是打算借我,清除掉一些你们中无用且让人烦扰的家伙吧?只可惜他的思维也混乱的不可收拾了……一个‘魔王’却接管了神明的‘手下’,他还未打理好圣教堂的混乱,我却已经克制不住这妖血了吧?我逃脱了出来。或者该说,我先跑到这里来了……”乐正绫极力地稳定好自己的呼吸,让此刻清醒着的自己,把能拿出来的谈判条件,尽量简短的表达出来。

听罢,释天的虎目颇寒,只是“清除掉……”,仅这三个字,便可以让释天把她当作敌人,而一弦青,一直只是在安安静静地倾听着……

“仅仅是对付我,你就已经非常吃力了吧?那个‘魔王’,是我也无法去反抗的。”

“你是想……威胁吾吗?”释天是万兽之王啊,这样直白的对话,只会让它更为不悦罢了。

作为“人”的乐正绫,察言观色还是略知一二的,她轻声笑了笑,忽略了这巨虎的敌意,接着说道:“我从‘魔王’那里知晓你存在着的命运,你的神元,是神明之元啊,而我的血骨,正是完全相反的妖邪之躯,就如同一块磁铁一样的,同极相斥,异性相吸,你去不了的雪山居所,是我可以去的地方,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吧?”她的条件太让人心动,可她的说法,连释天自己,都觉得可笑啊……“我活了千余载,已是自知我的轻狂,你不过是一个女子,也敢有‘弑神’之意吗?”

“你不是刚刚才对我下了一个定义吗?我,或许不是这个世界本该存在的事物也说不定吧。”乐正绫轻轻笑了笑,她血色的双眸,纯粹又张狂,她身形虽纤细,却是那么倔强地弥留在了别人的目光里,她让你无法忽视掉,她让你不由自主地想去追随……

非妖却邪魅,非魍魉且疯狂,非人之弱小,亦非神明之圣洁,她本不存在于此,却存在于此了……

“吾乃万兽之尊,其名‘释天’,自诩为‘开’,你……名为何?”释天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在一弦青长久的沉默之后,并没有居高临下的,只是在平视着她,继而认认真真地询问着。

“名?……我许久也没用过了……我本生于‘乐正’之家,单名一个‘绫’字……”说到这里,乐正绫的声音突然地戛然而止了,仿若窒息了般,她慌乱了数秒,才接着说道:

“只不过,早已被抹去了……”

“哈哈哈哈……原来是乐正一脉啊!”猛虎释天,并没有去在意乐正绫话语里的落寞,或者它是特意的去忽视掉了乐正绫言语中无奈的悲哀,它只是去感慨,感慨地说道:“我还在惊叹,你是何其特别的女子!果然啊,你原来是那上古的‘风龙’——那个‘呗辰’的血继啊……乘风而起,狂妄威仪,你们龙的子嗣,‘弑神’又有何忧!”

“我不会同意的。”一个十分温柔的嗓音,打断了释天的慨叹。

她并没有去理会释天,只是,她在提醒着乐正绫:“神元相融,你可知晓,你这血骨要受怎样的折磨?以魂为契,你又知晓,它的命运要背负怎样的诅咒?”

一弦青,她不过是一株被神明塑造好的,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花灵。

可她庆幸着神明虽没有赋予她可以看见天空的双目,却赋予了,她可以去思考的权利。

所以她很清楚的,这样的交谈无非是在伤害在场的所有的存在啊……

而释天却摇了摇头,西北至极,它去了几次?它寻了多久?却永永远远也到不了那里,凭什么神明可以随意的裁决,又凭什么,你就被如此定义了?释天看着一弦青,它的双目燃着火,那是不甘与不愿,那是对天意的不服。

所以它闭上了眼,缓和了一下才向着乐正绫强调道:“给我你来的理由,倘若我能明白,倘若交出你的‘魂息’……我誓必去追随,亦终究会共赴!”

“小开!”她难得的生气了……

可还是那个乐正绫,把他们的交谈给打断了……

……

这是释天与乐正绫的,那两年交集中最为重要的相遇,与最为重要的开始了吧?

洛天依坐在这由虎拉乘,以风为依的马车里,思绪在飘飘忽忽的,留在木屋中的时候,与那万兽之尊,了解了很多“她”的事情啊……

有一个人在让他们去妖岭呢……

上妖岭吗?

那个“她”,在妖岭吧……

洛天依在这颠簸的马车里,一直在回忆着,倾听完猛虎的诉说之后的,洛天依扶着那额间的绿宝石,与那个“她”最近的一段温存……

那个时候,

好像她就站在洛天依的眼前的,两个人说了一些,一直避而不谈的话语。

这额间绿色的宝石,里面有如“火焰”般在轻轻摇动的影,那是“她”的魂息吧。

明明宝石是冰冰凉凉的,却又如心脏在跳动着般……

洛天依一定是触碰到了吧?因为她的指尖,是温热柔软的触感啊……

眼眶里突然有湿湿热热的液体在打着转,洛天依看着“她”,继而平复了好久吧,语气才算轻柔的,把到嘴边的话吐露了出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老是想一个人去什么地方的样子……”

“你啊,明明总是向我伸出手并紧紧握住,明明总是叫我一起回家的。”

“然而你却,想无所谓的把我轻轻松松地丢在一边,然后自己离去吗?”

那个“她”,她依然只是站在那里的,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容,带着无悲又无喜地叹息,她很为难地回答着,或许只是在很为难地回答着她自己吧:

“应该也不会……突然地就死掉的……”

话音刚落吧?胸口,就像是突然地被挖空了一大块儿,洛天依皱着眉,忍着想要去尖叫般地痛苦,大口喘息了一下,才故作平稳地滔滔不绝了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的相遇,和三年后的再遇吧……明明,明明都是那么短暂的过去啊……你还要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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