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遥不可及（1/2）
第十六章遥不可及
竟牵了一路的手，一个不放开一个不挣扎，但都不愿意看对方一眼，张谦文心里有些难过，他不知道李清秋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他更恼火，神经病啊李清秋。
一直到了车门前，张谦文要拉开后车门的时候，却被李清秋直接圈在了车门上，那两只手臂，把张谦文的位置圈得只能稍稍动弹，但这个姿势又那么暧昧。
“你要打我？”张谦文冷冷地问，熟悉的感觉，就像曾经。
“你嘴里的伤好了？”
“没有。”
“那你还喝酒？”李清秋道。
张谦文别过头去，置气地说：“我开心我就喝。”
“好，不谈这个。张谦文，我自认为在这场婚姻里的角色我尽心尽力了，一切的一切我都在为你着想，我是十分尊重你，那你对我呢？你是觉得我李清秋不值得你用同等尊重对待，还是说，我其实和你身边的那些人一样，是随便的？”李清秋皱着眉，鼻子里的气有点急，但是说话的声音却还算温和。
尊重？他张谦文什么时候不尊重李清秋了！李清秋不一样，张谦文知道李清秋在自己心里占了独一无二的位置，但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臆测？凭什么说他？
张谦文猛得转过来，皱着眉头看着李清秋：“所以你是因为电话的事情生气。”
李清秋说：“是，也不止，还有你答应我的，假结婚只有我们俩知道，你觉得肖燃相信你是真的结婚吗？”
“你怀疑我把这件事告诉他？”
“他的表现，让我怎么相信？我不能肯定。”
张谦文想到工作中，他最开始跟着宋烨学习的时候，他说不能肯定，宋烨便会把方案还给他，对他说：“不能肯定的东西给我看干嘛。”
同样的，不能肯定的东西值得生气吗？其实张谦文明白，这是信任问题，比如他就信任李清秋不会做出脱轨的事。
两个人又互相看了十几秒，张谦文的气也消了一大半，李清秋还是没有松开抵在两边的手臂。
张谦文便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稍微踮了下脚，便咬住了对方的嘴唇，与他唇间磨蹭了几下，这几下让李清秋手脚发软甚至呼吸加重。
“不是说互不干扰感情生活？”
两个人凑得很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李清秋轻轻地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对我的态度问题……”
“我错了。”张谦文看着他的双眼。
李清秋长出了一口气，实际上他已经不生气了。
手上又用了一点力，便又和李清秋嘴唇磨蹭了一会儿，李清秋很紧张，他很想张开嘴，很想撬开张谦文的嘴，把这张有时气死人的嘴好好惩罚一下，但他不能，就像他说的，他是尊重张谦文的。
不仅和李清秋接吻，末了张谦文还轻轻地抱住李清秋，拍着对方的背，由于面对面贴得很紧，张谦文感觉腹部被一块硬物顶住了，他没管反而贴得更紧了。
“你不是说克服嘛？每次一接吻你就硬。”
李清秋极其头大，无奈地说：“你倒是别勾引我。”
“勾引你，你就会走火吗？”
李清秋极其严肃地回答：“不会。低级中枢受高级中枢控制，我不想，那就不会走火。”
张谦文放开他，李清秋的手也早就从车上放下来了，李清秋走到那边去开了车门，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张谦文开后门坐进去。
“看到你有人喜欢，我其实是高兴的。”李清秋说。
“那谢谢你了。”张谦文有点苦涩地回答，谁要他开心了，就不能吃点醋什么的。
“对不起。”李清秋发动车子。
“没什么，”张谦文看着窗外，“我和肖燃不可能，我和他之间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会再影响到你。”
“嗯。”
下午六点左右到的a市，三个小时多一点的飞程，两个人各一个行李箱，打的的士前往酒店。
因为沿海，所以a市比较暖和，张谦文这一身才刚刚好，而李清秋有点热。
大城市就是比较拥挤，和b市不一样，这里嵌着霓虹灯的广告牌更多，商场音乐更吵，人流一直都是涌动的。春运早就开始了吧？b市不久后就将成为一座空城了，而a市却好像没什么变化。
李清秋订的是双人豪华套房。
两个人一到酒店，行李一放，就往自己的大床上倒，半个小时后李清秋醒来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工作。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他在哪儿都可以办公，开会也可以开视频，再加上趣职本来就是一个依托网络运作的产品，这也是他在b市买房子，在c省开公司的原因之一。
张谦文还在睡，李清秋走过去替他掖了掖被子，又把空调打开，然后准备去洗个澡。
八点的时候张谦文醒来，李清秋把这几天的行程跟他说了一下，搞得跟公事一样。直到这个时候，张谦文才知道是真的度假。
明天晚上去爬怒东楼，看夜景，后天去秀西湾看海，然后秀西湾附近有一家海鲜餐厅要去吃一下……李清秋拿着地图和笔，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圈给他看。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张谦文支着头。
李清秋飞快地眨了两下眼，面无表情，又带点无辜：“其实我都没去过。”
“我小时候住过一段时间，但都是被关在大房子里，没能出来玩，我父亲也不管我，两个姐姐都欺负我，我是偷偷打了电话给我妈，她才来接走我的。”
“这么悲惨吗？”
李清秋有点感伤，又无奈地笑了笑：“读书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是充满希望是美好的，工作后，才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疲惫，但生在李家，你会真正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我都庆幸我只是个私生子，不必为了家产弄得手足相残。等过几天我们回去住的时候，你才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是真的。”张谦文点点头，“我就觉得很奇怪，你这么凄惨的童年长出来不应该是歪歪扭扭，内心阴暗，报复社会类型的么？怎么这么……”
张谦文比划了一下：“根正苗红。”
李清秋噗嗤笑出了声，根正苗红……也亏他想得出来。
“那我把我成功的秘诀告诉你好了。”
张谦文一脸期待后又瞬间垮下来，冷冰冰地说：“我不听。”
“你！你在外面和其他人都不是这样的！你就是区别对待。”
“对啊，你很特殊哦。”张谦文学那种港台腔，翘起兰花指，让李清秋毫无招架之力。
是区别对待，你和别人不一样。
“但我一定要讲，”李清秋扳过对方的头，迫使他面对自己，“高度自律。”
“有多高度？”张谦文来了兴趣。
他知道李清秋的成功很不容易，虽然李清秋事业上感觉是小起步，但是他的各方面堪称完美，在张谦文心中有对他的崇拜爱慕，也有敬重。因为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但李清秋一定是做到了的，从他小时候的经历，从他读中学，从他恋爱，从他决定在英国读书，从他创立趣职，都可以看出来。连这场荒诞的婚姻都是建立在李清秋的自控上面的，反正张谦文是放纵的，如果不是李清秋特别讲原则，他们俩现在早已经在床上翻滚，还用得着在这里听他讲这几天的安排吗？
“在小时候我就学会一件事情，控制自己主观的感情，你比如糖果，小时候我很喜欢吃，但我喜欢吃并不代表我要吃，吃太多了会烂牙不好，所以我不吃。又比如运动，我其实非常讨厌运动，但我偏偏要一直运动，直到喜欢上运动，只是运动因为对身体有益而已。把所有有利的集中在自己身上，所以我的成长是飞速的。”
“你简直，有病。”
“我比较习惯所有的事情都有安排，都有计划，虽然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但这样做保险，以不变应万变。”
“所以，你是从小都是老师说的那种，每天给自己制定目标然后每天都会做的人。”
李清秋笑了笑，说：“是超额完成，我的目标总是跟不上我的行动。”
“你简直，变态。”张谦文感慨道。
他以前也学着给自己制定目标，但是总是没经过三天，就作废了。人的惰性最难克服，要不然他张谦文也不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工作快八年了，连买房的计划都没有，如果不是李清秋之前的建议，他也不会转部。
不是他太废，是面前这个男人太优秀了，这就使张谦文更加坚定了自己决定，婚是一定要离的，他也绝不会去追求李清秋的，因为李清秋身边值得像齐靖杰同等优秀的人，值得像宋烨那样私下脾气很好的人，而不是张谦文。
之后的几天，他们一起在怒东楼在秀西湾玩的很开心，是，就像兄弟一样，张谦文带了他的相机，拍了很多景色，也拍了很多李清秋。
秀西湾的海才是真的海，一望无际的蔚蓝，浪花不停地拍打沙滩卷上来许多贝壳牡蛎，还有小螃蟹在石缝里，冬天海边的风很大，裹成粽子也还是冷得发抖，太冷，秀西湾人不多，就是因为人少，这片蔚蓝的海才像梦中的海。
有一张照片，李清秋穿着长款羽绒服，没戴帽子，站在岩石上，在狂风的肆虐下，眺望着水天相接处。张谦文是抓拍的，角度很好，光影也很恰到好处。
怒东楼很高，乘电梯上六十楼，几乎可以看遍a市繁华地带，那公路上的汽车和流动的水一样，到了夜晚便是一条流动的银河。
还有，在他们回酒店经过的一天街上有很多流浪猫，李清秋稍微一观察就知道张谦文喜欢什么了。
张谦文会在那里看，也不会蹲下来摸他们，但每次都会在那儿留恋一会儿，有一次一只有点秃毛的黑猫悄悄地跟在他们俩后面，张谦文才停下来，摸摸猫的头。
“喜欢就带走吧。”李清秋双手插兜，建议到。
张谦文却站起身来，朝黑猫挥挥手，继续和李清秋走：“你没法救助每一只猫，那不如一只都不救。我相信每一只猫都有它的宿命，我并不能改变什么。”
“徒然感让你干脆什么都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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