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功告成(1/2)
第二十章大功告成
第二日李清秋起得很早,然后溜进了厨房,李家的厨房是很大的,有专门从各地请来的厨子,大家都在为晚上的宴席做准备。太奶奶是俞州人,过世后,太爷爷一直念着那口俞州菜的味道,厨房里也有俞州的师傅,但是做的菜似乎不是特别合太爷爷的口味。太爷爷没多少时日了,所以今年回来看望他的人特别多,几乎子孙都回来完了,有些是孝顺,有些却不是,你看李清秋就不是。
李清秋炖了汤,就和张谦文一起去看太爷爷,这几天要看望太爷爷的人太多了,但太爷爷只见了几个,都是雷管家放行的。张谦文注意到,这个雷管家似乎对李清秋特别好。雷管家不只是在家里面做个仆人而已,实际上他也控股,股也是太爷爷的。太爷爷手上有百分之十五的干股,大家都在关心着太爷爷没了之后,遗嘱的问题,这些事情也是雷管家代理,太爷爷的衣食住行也是他在管。
本来是不见李清秋和他的小男媳妇的,因为太爷爷的身体实在不好,最近也吃不下东西,不宜太过疲累,如果再被这样一刺激,指不定直接嗝屁了。但一听说做了俞州菜,便欣然要见他了。
太爷爷,真的太老了,平常都有医护人员陪同,他老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看人也看不清楚,全是雷管家在一旁介绍,这是曾孙——李清秋,曾孙婿——张谦文。
太爷爷笑了,皱纹堆起来就像遭了干旱的土地,咿咿呀呀抬着手指来指去说:“逆子啊……真给娶了个男媳妇!”
他们俩根本听不清楚,全靠雷管家翻译,雷管家毕恭毕敬地说:“恭喜清秋少爷成家立业。”
“到年纪了,又遇到了喜欢的,就结了。”
雷管家又在太爷爷的耳边重复了一遍。
“嘿呀,男媳妇不爱说话啊…”
雷管家道:“太爷爷想同谦文少爷讲讲话。”
张谦文淡淡一笑,不失礼貌和风度地叫了一声太爷爷。
太爷爷笑得挺开心的,又和李清秋没头没尾地唠了几句话,然后欣然享受他最爱的俞州菜,他这个身体,竟能吃下一小整碗菜。
为什么李清秋做的菜就是太爷爷记忆中的味道?
李清秋告诉他说,以前有个姨照顾过他一段时间,全是从她那里学来的,是她妈妈的女朋友。张谦文很惊讶。
“那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弯的?我妈潜移默化的影响。”李清秋拉着他的手,从太爷爷的房里出来,雷管家也一起出来。太爷爷吃饱喝足后便睡意昏沉,没有提过一次**年前的承诺。
两人正要离开,雷管家却叫住了李清秋,请他去书房。
张谦文只好一个人回房,遇到了大姐,便和她一路走走,聊聊天。
大姐今天穿着绿色的长裙。
大姐撩一撩头发,那迷人的香气,溜进了空气。
“书我看了,《母亲的河流》看了一点,今天能看完,我很喜欢。”
他竟然看了,还……还很喜欢,李清辉十分激动地说:“真的啊!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是我该谢谢大姐。对了,大姐有孩子吗?”张谦文随口问。
李清辉怔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之前的热情,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我有小冬啊,冬天出生的所以叫他小冬噢!”
张谦文突然停下来,张了张口,又说不出什么,也只能像大姐一样,点了点头,他用真诚的双眼看着大姐那如同汪洋一般的黑眸,直到大姐的笑容逐渐僵硬,又变为一种苦涩。
他们俩不用说话,就好像懂了什么,冥冥之中建立了某种联系,这是一种感情的联系,一种只有共同经历过才明白的苦楚。
今天是除夕夜,这才见到了李清秋的父亲和弟弟,父亲是个肥胖的精明的中年男人,弟弟却很瘦,那双眼跟蝎子一样,年饭时他们一家人坐一桌,除了姜雅客套几句,其他人都不搭理他们俩,大姐倒还是给他夹了菜,李清秋的父亲只是简单地问了李清秋两句,便还是把重心放到了李清煊身上,问他学习运动之类的,李清煊回答得很积极,姜雅也特别开心。他也问李清辉夫家那边,问赵源,说了几句李清辉听不懂的生意上的话,又嘱咐了几句。只有李清耀和张谦文,他不给一个眼神和一句关怀的。李清耀默默吃饭,真的一句话也不说。李清秋的话好像也变得特别少。
张谦文逐渐变得挺失落的。饭厅里越是吵吵嚷嚷,他的心底越是孤寂。临时在大厅里搭了个台子,竟然请了戏班子来咿呀呀地唱,还有几个明星上台唱新春赞歌,都是李家的,却不怎么出名。
有什么不一样了,什么开始变化了。张谦文难过得只勉强吃了几口,便只是空咬筷子。如果是平常这个时候,这么周到的男人李某一定会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行?但这时候的李清秋只是自己吃饭,很冷漠。
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么?他还没有准备好,一下子他们要从人前甜蜜蜜的夫夫变为陌路了是么,接的那些假吻,都将随着关系的解除彻底化为粉末,那些错觉的暧昧,也要化为云烟了。
从没有一刻,他这么想离开这儿,立即马上,如果他长了翅膀,就从那些玻璃窗里飞走。他只是个骗子,有感情的骗子,他欺骗了这里的所有人,还有大姐。这时突然之间他感到羞愧的,之前不会,现在他像突然醒悟了一样,在这一分一秒,都如坐针毡。
这是别人家的年夜饭,张谦文最害怕这两个字——外人。李清煊轻蔑的眼神,李清秋父亲的冷漠,姜雅的假善……所有人玩味的目光,突然之间这些压过来,让张谦文无地自容。以前,他靠在李清秋身上,作为他的伴侣,这一切的一切,都觉得没什么,但他最终还是意识到,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张谦文。
吃过饭后,张谦文急急忙忙地回了房间,李清秋没管他,而是和堂兄李清逸喝酒聊天。那天晚上,外面的烟花放得再响,张谦文也没心思看了,窗外的黑布一样的夜空不断地被璀璨的光亮划断,而他只是不停地收拾自己的东西,那颗钻石,他还是收下了,然后拿出手机看机票,只有明天下午的票。
他直接订了,然后去洗漱,再然后关灯上床睡觉。外面的烟花声鞭炮声没断过,他也就一直没睡过,隐隐约约睡着了,又很快醒了过来。
屋里的灯亮了,而他半个人悬在床边,被子全掉地上了。
李清秋先走过来替他捞被子,然后脱衣服,想要去洗澡。
“喝了多少?”
“有点醉。”他的声音透着疲惫。
不一会儿浴室里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本还想入睡的张谦文辗转反侧也没有睡着,他看着窗外的天空,肯定已经是凌晨了,外面已经没声了,不过他又不想去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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