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1/2）

“咳咳咳，沈卿家，这奏折，是你上的吗？”皇帝咳了几声后一脸阴翳，目光也是暗潮汹涌，高深莫测。

沈黍离倒是半点未慌站出百官之中，浅笑高声道“回陛下，是微臣。”

皇帝瞧着沈黍离静了良久，而沈黍离似是没有感受到皇帝的施压始终保持躬身浅笑的姿态。

百官屏住呼吸，整个朝殿之中，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凤如尘俊美的侧脸带着温雅，静静地看着那道身影，这人，总是如此风轻云淡的做这些冒险的事情。莽撞，却极其聪明。

说起来，这几年，沈黍离可压制得他很难再往上爬啊。

“沈黍离，你确定吗？”皇帝此时心中惊骇无比，他虽是要放过祁君白。可从未想过要沈黍离来下这个台阶。毕竟祁君白那小子，是真的做了不少过分的事，这是整个皇城的人都晓得的。

“臣既以呈上奏表，便就是十分确定。”少年一脸坚定，嗓音如同琴音般清澈动人，过于白皙的皮肤也犹如外厢风雪一般染了清寒。皇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即是沈卿请旨，朕，允了。”

沈黍离这边请旨成功，而此时依旧跪着的祁君白似乎是感受到什么一样，冻得僵硬的身体仿佛有了力气，他往殿内一望。已经跪了一夜的少年在一夜大雪的刺激下，四肢僵硬，神智迷糊。这一眼只看到...

那少年背脊挺直，朝服宽大，修长瘦弱的身子好像一枝竹子立在风雪中。

“沈黍离，我会还给你。”呢喃出这一句，这曾经金贵的小少年终是在多日身心不断地打击下昏了过去。

整个早朝也就沈黍离这一件大事了，此刻再无旁事也就顺利成章的退了朝。沈黍离注意到皇帝离开时又是几声猛咳，不禁轻蹙眉头，心下一沉。

“沈大人真是大度。”思索间，一股荷香入鼻。沈黍离寻声去看，见到来人样貌，浅浅一笑。

“九殿下谬赞，黍离也不过是觉得君白只是一个少年而已。”

凤如尘此时同沈黍离比肩而立，不动声色的嗅了嗅空气。

是荷香，原来今日他用的，也是荷香。

“他可是比你大啊。”而且足足四岁，是弱冠之年了。

沈黍离不以为意“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怎么看都是我大啊。”

凤如尘点了点头，与沈黍离一同出了殿门，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刚出来就听到喧闹声。

二人看过去恰巧就看到几个士兵拖起祁君白，凤如尘侧头微垂眼睑看到身侧少年白皙的面庞依旧是从容。少年有着一张绝无仅有的出色面貌他一直都知道，毕竟是“天下美人皆不及沈郎”怎会是浪得虚名。

不过说起来，当年他也曾见过那个如同鬼魅的妖怪与今朝的沈郎简直判若两人。

当年...

当年这个少年单枪匹马擂鼓鸣冤，于百官面前风骨傲然，那是何等的风华啊。原也不过是个少年，遭此变故孤立无援之下竟还能绝处逢生。是的，就是这绝处逢生，让他也有了绝处逢生的念想。

也成就了他的绝处逢生。

凤如尘的目光泛起温柔，但同时也带了几分抑制。

“沈郎...”

嗯？

沈黍离听得如此温柔似水的语气立刻抬起头，却只看到凤如尘专注的盯着祁君白那边的状况，沈黍离默默地将头转回来。

难道他听错了？也是，这九皇子怎么可能用那种语气叫他那种称呼。疯了。

“沈大人，想必你也听说了。父皇从穷乡僻壤的地方把我的十六皇弟接了过来。”

“怎么，九殿下是在担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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