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2）

他们这样僵滞了许久，许泽恩蓦然扑了过来，把靳尧压倒在地，他强硬地覆上靳尧的嘴唇，带着不顾一切的蛮横，他几乎是用噬咬的动作攻城略地，靳尧只觉得嘴唇一阵麻痛，这种侵入式的强吻激起了靳尧的自我保护意识，他膝部向上弓起，用着不至于伤到许泽恩的力度把他顶开，再迅捷翻身，把许泽恩的双臂反扣在后。

许泽恩眼眶都红了，他怒而转头：“靳尧！你又对我动手！”

“你冷静点！”靳尧也是急怒攻心，“你要打我杀我我绝不带还手的！可你这样不行！”

许泽恩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任何一个男的被人反扣着按在地上都会怵这个姿势，什么理智城府心机谋算统统去他妈的，他气得直哆嗦，甚至口不择言了起来：“你跟我矫情什么？我许家养了你这么多年，我就是办了你你又能怎么样！你有种就别放开我……唔！”

靳尧哪里听得许泽恩说这些话，他用膝盖在许泽恩的腰间穴位上轻轻一抵，许泽恩就软了半边身体，再也挣扎不起，靳尧起身从衣架上抽了根领带把许泽恩的手绑了起来，两只手腕合拢在一起中间打了个有技巧的结，既不会太紧让他血脉不通，也不会太松让人能挣脱开。

许泽恩这下真是气疯了，他抬腿猛力朝靳尧蹬过去，靳尧直接脱下自己身上的风衣把他两条腿也捆了起来，最后靳尧把许泽恩抱床上去，还给他盖了被子，两只绑缚在一起的手搭在被子外面，让许泽恩躺得尽量舒服，做完这一切，他呼哧呼哧喘着气，在床边趴着，和许泽恩燃烧着怒火的眸子对视着。

许泽恩咬牙切齿，他刚想开口，靳尧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你要是再说难听的话，我把你嘴给堵上！”

两人长这么大第一次急赤白脸，许泽恩情绪从没有这么失控过，靳尧也没有这样欺负过许泽恩。

但是今晚这事儿太操蛋了，它完全超脱了靳尧的情感认知范畴，他甚至觉得这可能就是一个噩梦，一觉醒来他跟许泽恩还是和从前一样，他始终在一种失重而懵然的状态下，一切依凭自己的本能行事。

靳尧手握成拳，敲着自己的额头，他的脑袋阵阵抽痛，里面像是有人在敲锣擂鼓一般，他深呼吸，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前制服许泽恩时出的一身热汗都冷透了，衬衣黏在皮肤上，泛着一层浸过一层的凉意。

“泽恩，”靳尧微喘着，他的心口闷窒得让他呼吸艰难，这感觉真是太难受了，和许泽恩弄成这样让他不知所措，“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的关系，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不能这样……”

靳尧的眼眶润湿，红色的血丝绽裂开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从来没往这个上头想过，这么多年，我都把你当我亲弟弟，你现在这样，你让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许泽恩抬起自己的双手，遮住了头顶的沉沉灯光，也遮住自己的眼睛，靳尧在哽咽，他的声音也哑透了：“靳尧，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情分，我根本不会忍耐这么久，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情分，我可能也不会对你动这个心思……可是我已经这样了，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你……那你就只能离开……”

这句话一出，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空气都瞬间凝固起来。

靳尧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落下来，这是他的死穴，是提都不能提想都不能想的禁区，他怎么可能会离开呢？跟随许泽恩是他一出生就被安排好的命运，是烙印在他血液里的使命，这些都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许泽恩早已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部分，是他的手足，心脏，大脑，血肉，筋骨……

离开……这两个字简直就是一把刀子，反反复复切割着靳尧的神经，每一刀下去都带起深入骨髓的痛。

“许泽恩，”靳尧的声音几乎是抖着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在逼我……你在逼我……”

许泽恩的脸被遮在自己的双臂下，他的声音破碎沙哑，丝丝缕缕流泻出来：“我不逼你，就是要逼疯我自己……”

“半半，”许泽恩哽声唤，靳尧一颤，许泽恩很久没这么喊他了，“我想过要慢慢来，慢慢等你，即使你不开窍也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有我……只有我……可是你，你喜欢了别人……我不能接受，我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你，可是你的感情却可以分给很多人，其他的都没关系，只有爱情不行，半半，只有爱情不行……”

许泽恩的声音在房间里轻轻回荡，再慢慢飘散，但那每一个音节都落石一般砸在靳尧的胸腔里，像是一根被弹奏过的弦，铮鸣之后余音不绝。

没有人再说话，他们彼此都太了解对方，靳尧知道许泽恩想做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用语言去打消对方念头的，许泽恩也知道这个时候再逼下去没有意义，他们都需要时间去思考，去沉淀，去纾解，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单方面可以决定的。

天色一点一点亮了起来，正是朝霞红似火的时间，那热烈的红光透过窗帘缝隙渗透进来，在地上打出点点光束。

靳尧和许泽恩都看着那光束，微微出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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